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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許久未見,你瞧你柳姐姐可長高了。”王夫人笑著指向一旁端坐的藍衣少女。
那少女喚柳安然,乃是安南都護府大都護柳大人的嫡次女兒。十五六的年紀,生得不算美極,卻有一股高貴清矜之態,聲音淡淡帶著些溫柔:“安妹妹好久不見,見著才是高了呢。”
王夫人與枕春的母親是少時舊識,後來雖各自嫁了人家,卻都嫁的樂京的朝臣。故而枕春與柳安然二人年紀相仿,是打小頑的手帕交,小時候還一同惹過不少禍。後來王夫人的夫君調任安南大都護,自然舉家隨著南遷,兩家便許久沒有見面了。
枕春知道,柳安然定是回來參加採選的。王夫人此行目的意在教兩個小女兒敘敘舊,採選之時也好多多照應。
便是不為此事,她與柳安然也是熟稔親切許多,只上去執了柳安然的手,輕輕道:“我前些日子得了綠檀木,香氣暗幽。便雕刻了一隻木簪贈與姐姐,只是我笨手笨腳姐姐莫要嫌棄,可願隨我去看看?”
柳安然經過王夫人數年教導,舉手投足皆有姿儀,不可謂不美。她今日著了一身青藍春衫,配淺杜若色銀線滿繡杏花的外襖,整齊端莊的朝天髻上飾以南方特有的雪花銀釵共六支,每一隻上都鑲嵌了拇指大的走盤珍珠,襯得人沉靜內斂。她便一壁起身應好,一壁同長輩告了退,兩人去了後苑兒看簪說話。
這頭兩個女兒一走,兩個貴夫人對看倒紅了眼眶。
塗氏呷了一口茶,望著枕春與柳安然出去的方向,唏噓:“你我二人未出閣的時候,也是如此要好的,便是走個路也要手挽著手。你家相看都護大人的那次,還邀我去你府上一起躲在屏後偷看。你見都護大人英姿挺拔,紅了臉,還拿帕子遮呢。”
王夫人想起此事,果然頗是感懷,嗔笑道:“你便笑我。我那時又羞又氣,要拿你來打,卻不慎撞翻了屏風,被罰了好幾日禁足。少艾青春猶往日,今朝對坐論兒女。如今我瞧著小女兒也捨不得,可當今皇上性子厲害,你是知道的。好在如今內廷人不多,後位空懸,他日入選還有出頭之日。”
王夫人所說的天子“厲害”,是指新帝擅權術且霸道。先帝性子仁厚且優柔,兩朝舊臣家中略一對比,便能覺出新帝的“厲害”了。柳家有兩個嫡出女兒,嫡長女是婚配了的。如今皇帝將各處都護府都看得頗緊,大都護位高又權重,最怕天子多心多疑。如此需要個枕邊人時時在眼前瞧著,好念著柳氏一族的忠心耿耿。
身為次女的柳安然便要身負此等重任。
“她們有她們的造化。”塗氏輕聲嘆息,“你府上堂堂安南都護府也要憂心,我豈不是要日夜不眠了。若枕春不得中選,我定要替她擇個一表人才的少年郎做夫君,也不必高門顯貴。重要的是人品貴重。若是中選了便憑她的命數本事,做采女也好,貴人也罷,若得運道封了妃子都是她的造化。”說著塗氏鼻尖一紅,用燻了花香的錦帕輕輕擦拭眼角。
這一敘,便讓兩位貴婦人話出了無限淒涼。
社日後的第九日,便到了採選的日子。
果然一早便有府裡的嬤嬤媳婦子前來替她梳妝打扮,天剛亮有戶部的官吏前來查核。午後又有內宮採選司派來的嬤嬤宦官前來看登記造冊,檢查身高姿容,連說話聲音也要細聽,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才了。
三日之後內廷傳了令,召枕春入內宮暫住,十日之後再參加殿選。
以枕春家世容貌入選自在情理之中。所謂入內宮暫住,是為召選透過初選的女子入住舒雅宮,一則為讓宮中年長宮女體察諸位采女有無體疾,又為教導采女們宮規禮儀,以免殿選時在天子太后面前失態。
次日是個晴日,枕春起得早,著了一身鵝黃春衫煙色留仙裙,略略鉛華胭脂,梳凌虛髻飾淺翠雙雀釵,剛喝了兩口清粥,便有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