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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半個月不見,她瘦得只剩骨頭架子了,手上輸著液,手背發腫,一片青紫,虛弱的好像她下一秒就要嚥氣一般。
七雅在旁邊照顧著她,看到他們讓他們去外面等。顏童睡眠淺,好不容易睡著,最怕人打擾。幾人在醫院守著顏童到深夜,顏童醒來讓七雅把她帶出去吃個夜宵,叫曲琛去病房。
她吃的很少,桌上的吃的幾乎沒動過。七雅接了個電話後,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身邊多了兩個人,梁叔和梁開博。放假後,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面。
七雅又點了一些吃的,給梁開博耳語了一陣後並囑咐他幾句,就跟梁叔去醫院了。她起身跟去,卻被梁開博拉住讓她重新坐了回去,“吃完再去。”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這麼一桌誰吃的完。他把粉蒸肉推到她面前,“吃完。”
面對他的無理要求,她也只能拿起筷子開吃,食之無味。她知道他們這樣做是不想讓她看見顏童現在這種糟糕的狀態,而顏童也不想讓她擔心。
她拼命往嘴裡塞東西,眼淚不爭氣地從眼裡冒出來,她急忙擦去,不想讓他看笑話。
“吃不下就別吃了,別逞強。”他制止她粗暴的動作。她的嘴被食物塞滿了,說不了話,只能沒出息地落淚,壓抑已久的情緒被撕破了一個小口子,悄悄外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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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開博把紙巾遞給她,無聲地陪著她。也正他的陪伴,讓她在這個孤獨害怕的夜晚有了一點安慰,多年後再想起,也是感激他的。
那段時間,顏童身體很不好,曲琛帶著她沒少往醫院跑。她本想在醫院裡陪著顏童的,但她死活不願意,讓曲琛帶她離開。那時她不懂顏童為何如此狠心,連最後陪伴的時間都不給,現在才知道,她怕自己不能安心地離開。
顏童狀態稍微好些了,貪婪地注視著她,淚溼眼眶。她假裝看不懂她的情緒,給她輕輕按摩。但沉重的內心告訴自己,她快撐不住了。
顏童出院那天,曲琛送她們回家,顧南舟也一起。
顏童一到家就對她說:“顏顏,快去倒水給......”她斟酌用詞,最後還是用了“哥哥”“爸爸”兩個詞。顧南舟不動聲色地扶顏童坐下。然後轉身去鋪床。
曲琛從房間鋪好床出來,扶她進去。顏童指了指顧南舟,“家裡沒有客房,就委屈你們睡客廳了。”
“我們自己看著辦。”曲琛扶她進臥室。
顏童和曲琛在房間裡聊了很久。她在外面也站了很久,心裡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是否跟她有關?
“要站多久?”顧南舟的聲音把她思緒拉回來,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示意她給他倒杯水。她不情願地轉身去倒水,心裡誹腹果然是大少爺,要水都要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她剛接好水,就看見他站在客廳那看著她貼在牆上的各種醜照。她忙走過去,雙手擋他面前,示意他坐回去,不要亂瞅。
他拿了水就識趣地坐回沙發。她看了眼他安靜的側臉,沉默地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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