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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沐將放在桌子上的手機解了鎖，調出一張圖片，那是一張很久以前的交通事故司機肇事逃逸新聞，被撞的是一對來外地出差順便遊玩的年輕夫婦，被送到醫院搶救的時候已經搶救不過來了。

「那這個呢？楚寒？」

凌然盯著那張圖片，瞳孔震動，嘴唇的顫抖弧度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好久才移開了目光，捏了捏掌心，平靜地說：「我的父母死於車禍這件事你不是知道嗎，現在、現在拿出來、問我是什麼意思？」

他臉色難看，嘴唇青白，一句話說得語氣混亂，自己卻似乎完全沒有察覺。

關沐繼續逼問，語氣幾乎可以算得上冷漠銳利：「可剛好那個入獄的肇事者曾經是關家的司機？楚寒，你那天說關澈的母親才是真正的肇事者，那麼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所以從頭到尾都只是在玩弄我表哥的感情，只是為了報復？」

「還是說，你最開始也對這一切並不知情？」

聽完他的話，凌然臉色白了個徹底，嘴唇毫無血色，心臟處傳來陣陣窒息的悶痛，視網膜都泛起了大片大片的黑點，他膝彎一軟，連忙伸手扶住了身後的桌子才穩住身體，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關沐看著他：「所以你選擇隱瞞這一切，究竟是因為對不起我表哥自己心虛還是因為你只是不想讓他知道這一切，你那天說的，是真的嗎？」

可是就在此時，休息室的門卻被開啟，在凌然模糊的視線中，關澈就這麼站在門口，一身黑衣，眼睛直直地望向了凌然，眼底壓抑著的情緒卻讓人覺得心驚。

在一片寂靜中，還是關沐先開的口，聲音艱難：「表哥，你……」

在看到關澈的一瞬間，在看到關澈眼神中掩藏不住的痛色和震驚時，霎那間剛才的驚痛和慌張全都如潮水一般散去散去，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灰心，像是苦苦維持的一切在他面前終於一寸寸碎裂了，鋪天蓋地只剩下一種恍惚的茫然。

作者有話要說： 嚶 做了一個醜絕人寰的封面，但目前這個系統預設的也很醜，對比一下一時竟不知道哪個更醜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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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凌然眼睜睜看關沐一步步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靜中關澈的腳步聲卻顯得十分清晰，幾乎每一步都讓凌然的心臟忍不住收緊抽痛，連耳邊都只剩下嗡嗡的聲響，他茫然地看著關澈，連大腦都似乎停止了思考。

不知道過了多久，關澈才在他面前停下來，他的外貌向來無可挑剔，只有一雙眼睛銳利上挑，顯得十分冷漠，此刻他就這樣沉默看著凌然，可裡面的濃重的情緒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凌然卻在他這種目光中剋制不住地細微顫抖起來，他似乎站不住，手指用力抓住了身旁的桌角，五指用力到指甲似乎都要崩斷，似乎在努力剋制著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關澈卻率先開口了，聲音喑啞：「楚寒，我問你，剛才我聽到的，關沐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旁邊站著的關沐，目光下意識轉向凌然，忍不住出聲：「表哥，這只不過是……」

關澈卻連眼睛都沒有偏側半點，從始至終的視線都落在凌然身上，關沐見狀嘆了口氣，只能離開。

關澈見凌然只是怔怔地看著自己，一直都沒說話，重新問了一次：「楚寒？」

他的目光沉默中帶著一種逼視，凌然嘴唇很明顯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