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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你,神……神聖,善……善,沒有錯。”
懷霏抬起滿是血絲的眼睛,問道:“你告訴我……我做這一切的意義是什麼?”
這時,守夜咬了咬下唇,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他伸手,慢慢地摘掉了母親給他纏上的遮眼黑布。
從小母親一直告訴守夜,一定不能讓別人看到黑布下面的東西。她雖然不會形容,但她心裡隱約地感覺到:這是蟻奴們的珍寶,昭示著造物主其實並沒有放棄這個種族。
懷霏愣住了。
那下面,是一雙完好的正常的眼睛,一雙可以看見光的眼睛。
守夜白色睫毛眨了眨,漆黑的、清澈的眼眸裡,倒映著懷霏的樣子。
“我賜神明”
五年裡,心如死灰的懷霏本一直在迷茫中尋找自己的定點,他像個獨守孤島的老翁,耗盡全力才從深海中拽出自己生鏽的錨:他決定求助朽神殉,獻祭自己的罪人之身,改變蟻奴種族的命運。
向朽神殉獻上弒親的主神的雙臂,千萬只英雄的魂魄,忠誠與仁善之人的指尖血,以及被信仰之人的性命。
如此,就可以讓朽神“殉”改寫一個種族的命運。
有了祭祀計劃之後,懷霏請殉降世,託祂將自己送到了英雄墓地。懷霏虔誠地向英雄先祖們祭拜請示,失去手臂的他用嘴叼著布料,將所有墓碑擦拭乾淨。
可就在進行下一步時,懷霏才意識到自己的朽神祭祀書殘頁是不完整的——溫和的朽神殉告訴懷霏,他還缺一滴“愚鈍之人的淚”。
這個“愚鈍之人”必須要來自懷霏要改變的種族。
英雄墓地的寒風瑟瑟,吹拂他的頭髮,像是靈魂在哭號和掙扎。
懷霏想起來,要改變的“人”們,沒有眼睛,根本無法流淚。
懷霏跪在碑林,在朽神殉的面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惘之中。
就好像照應了奴隸主們那句輕蔑的話:連神明都放棄了蟻奴。
他不是神。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
就在他執著的意志即將溺死之時,他在深水之下看到了一雙明亮的眼睛。
懷霏怔怔地看著守夜的眼睛。
“我……眼,我……能看見。母齊……親,讓我……藏,藏起來。”守夜也目不轉睛地盯著懷霏,他認真地說道,“螞蟻……能看見的。”
“看見神,做的事,我變好……大家變好。很多人,大家……喜歡你,我喜歡。”
守夜也不知道什麼是“意義”。他之所以這樣愛戴懷霏,是因為他第一次讓自己知道了蟻奴並不是生來卑賤的。
改變一個人尚且任重道遠,何況改變一個種族。守夜倒映著懷霏的黑色雙眼,那是光明的青萍之末。
至少……說明他們還有一絲希望。
懷霏心房的陳年結痂像是被撕開了一條縫,他沉默半晌,胸膛中的復甦的跳動猛烈而洶湧。
懷霏想伸手去觸控守夜的眼睛,但是無法做到,於是守夜懂事地將眼睛靠近他的額頭。
即使見過了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