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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清讓嘆道:“唐大哥所言固然有理,只是三友老奸巨滑、心狠手毒,仍是不可不防。大哥可知三個老傢伙當下有何圖謀?”唐亙道:“眼下陳李二人坐鎮江西,預備在七月中元法會之上昭告教眾,假稱老宮主當年留有遺命,倘或宮主不稱其位,便由屬下接任教主,會同五位長老共參教務。梅長老這些日子行蹤飄忽,唐某也不知他為何事奔忙。”頓了一頓,又道:“宮主,眼下敵強我弱,教眾大半倒向三友,桐柏二仙與三人交情匪淺,未必便靠得住。屬下自思為今之計,只有請松筠道長在君山大會上出面主持公道,方可一舉挫敗三友逆謀。我聽聞道長當日也曾在南昌露面,其後便不知所蹤,屬下已派人暗中查探,宮主亦須多加留意。”
冼清讓蛾眉微蹙,道:“我也早遣人打探道長的訊息,始終未見迴音。”唐亙道:“松筠道長乃世外高人,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其人武功絕倫,當世罕有敵手,宮主不必多慮。道長與老宮主交情極深,決不會對此袖手旁觀。”冼清讓點了點頭。
唐亙又道:“屬下附從叛逆,自知罪無可恕,待到中元法會之上,定會當著四方教眾之面戳破三人奸謀,好讓大夥知道老宮主當年一心要將教主之位傳於宮主。唐某自知武功不及三名逆賊,我豁出性命不要,總可拼得與其中一人同歸於盡,剩下兩人便好對付得多。”
冼清讓搖頭道:“唐大哥一片丹心,小妹信得過你。咱們不打無準備之仗,要麼隱忍一時,出手務求必勝,大哥不可心懷死志。”唐亙應道:“謹遵宮主號令。”冼清讓道:“眼下瑤部妙使落在三友手中,還望大哥替我多加看護,別讓她幾人有甚不測。”
唐亙笑道:“宮主放心,她們四個雖被關了起來,性命一時無憂。白翎那小妮子一張嘴舌燦蓮花,居然哄得三友甚是舒懷,唐某甘拜下風。”冼清讓笑道:“濯水使性子八面玲瓏,有此本事無甚希奇,不過真要騙倒三個老傢伙,也沒那麼容易。小妹眼下要去河南找廖長老,大哥身居險境,萬事自己小心。”唐亙道:“宮主只管放心前往。陳李二人鎮守南昌,輕易不外出走動,宮主既得少俠相助,亦不懼梅老一人。唐某此番乘隙外出,也要及早趕回江西,以免三友起疑,宮主一切保重。”說完從旁取過一件黑緞長袍,將渾身上下裹了個嚴嚴實實,連頭面也遮住大半。
景蘭舟見他將鐵傘繫於袍底,問道:“唐壇主所使這件究竟是何兵刃?”唐亙道:“唐某這兵器喚作墨骨傘,傘面是用嶺南的天蠶寶絲編織而成。當地土人將天蠶繭用熟醋浸泡,抽出的蠶絲便堅韌異常。唐某在其中混入少量異龍湖的金蠶絲,再用皂礬染黑,這烏蠶傘面便刀砍不破、劍刺不穿,倒不失為攻守兼備的好家生。”景蘭舟笑道:“只有唐大哥這等功力,方能將此物運用得這般出神入化。”
唐亙望了冼清讓一眼,略微遲疑片刻,忽向景蘭舟深深一揖道:“景少俠,望你瞧在姑姑她老人家的份上,助宮主她渡過眼前這道難關,唐某先行謝過。”景蘭舟忙回禮道:“冼姑娘曾幫過在下多回,唐宮主亦是家師早年舊識,這個不消吩咐。”唐亙道:“如此則深感盛情。”又向冼清讓行了一禮,轉身大步踏入夜色之中。
景蘭舟見唐亙走遠,緩緩道:“我看唐壇主襟懷坦蕩,不似誑語之人。他若有心加害,只須拉上梅長老一齊出手,你我便抵敵不住,不必如此大費周折,同我二人說這許多故事。”冼清讓點頭道:“唐大哥是乾孃在世唯一的親人,我自然信得過他。”
此時月上枝頭,景蘭舟瞥見她眼角隱隱淚痕微溼,不覺心中一動:“難道冼姑娘剛剛哭過?”略一沉吟,道:“方才我一出房門便撞上馬順等人,不知唐壇主來得及將你乾孃第二道遺命交代清楚沒有?”冼清讓默默點了點頭,並未開口作聲。
景蘭舟見她於此閉口不提,便也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