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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蘭舟聞言一驚,暗道:“那老僧素服木屐,確有幾分像是來自日本,我怎麼沒有想到?難道他真是師父當年在松江府遇見的那倭國僧人?”想到邵燕堂等一眾江南高手對外絕口不提當年敗在那日本武士手下之事,看來武林中夷夏之防至今仍是極為嚴刻,即是武當掌門這等高人奇士,若說武功被中原同道壓過一頭,或許還不覺得如何,但如敗給外邦蠻夷,便認為是奇恥大辱、重逾生死之事。
顧雷二堂主聞言俱是一驚,問道:“有這等事?”顧鐵珊默然片刻,嘆道:“倘若果真如此,這事便不能等閒而論了。我中華泱泱上國,英傑之士投鞭斷流,怎能在倭賊劍下認輸服軟?”
雲雁點頭道:“堂主所言極是,我等正也是一般的心思。想顏掌門在江湖中何等大名,誰料一朝不慎、命喪人手,雖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只是這等死法,教點蒼派今後在江湖上如何抬得起頭來?不怕二位堂主見笑,我師兄弟這回造訪貴幫,是想向兩位堂主購買一批火器火械,倘若這老僧不來武當尋釁也就罷了,假使他當真上門挑戰,本派縱然武功不敵,好歹要將這倭賊的性命留在武當山上,以免武林同道再遭其害。”
景蘭舟聞言暗暗心驚,忖道:“那老僧殺害顏驥掌門,確是有違常理;但他倭人身分一經傳開,立時便成中原武林公敵,連武當這等數一數二的名門大派,竟也起了用火器對付敵人的念頭,實令人難以置信。”心中隱隱覺得此舉似有不妥。
雷疇天淡淡地道:“這有何難?這和尚武功再高,能勝得過火銃火彈麼?只不知這人眼下藏身何處,否則雷某帶上幾顆雷火彈親自走一遭,管教料理了他,也免得三位道長如此憂勞。”
黃鶴嘆道:“霹靂堂素以火器精良著稱於世,兩位堂主卻從不恃此欺壓武林同道,貧道向來佩服萬分。咱們學武之人光明正大,本自當真刀真槍較量,若非為了維護我中原武林聲譽,我師兄弟也不致有此念頭。又或是武當全派弟子一擁而上,雖能勝那倭僧,卻不免落下個以多欺少的話柄,我中華武人仍是臉上無光。貧道思前想後,只有前來相求二位堂主,倘使那倭僧不再興風作浪也就罷了,如若不然,總須有人出面替武林除此大患,我武當深奉三豐真人除魔衛道之祖訓,自是責無旁貸。”
雷疇天心中暗道:“好個黃鶴老道,你見武當一派近年日漸式微,便想借我霹靂堂的火器擊殺那倭國高手,以此重振本門聲威。你用我的火彈炸藥殺死那和尚,比起一擁而上、恃眾取勝又強得了多少?還不是一樣地被人看不起。只是武當派若能替江湖掃除此害,別人也只得誇你們一句行俠好義,不便再去計較這些末節。到時武當聲勢大振,免不了壓過少林、丐幫一頭,如意算盤打得好響!”
顧鐵珊笑道:“道長果然深思遠慮,三位儘管放心,這事包在顧某人身上。”轉頭吩咐身旁部屬道:“待會你到庫房取幾支神火銃,再拿幾包鉛彈火藥,一併交給三位道長。”又向黃鶴道:“晚些時便由雷老弟向三位詳述這火銃裝填使用之法,他是這玩意的大行家,我這堂主不過濫竽充數罷了。”三道聞言大喜,紛紛起身謝過。
景蘭舟心道:“那老僧究竟是否日本國人猶未可知,武當派事先預備下這等厲害的殺招,未免失之草率。”他自小為人豁達坦蕩,雖也覺那老僧殺死顏驥太過殘忍,卻從未想過這其中的倭漢之分;在他心中那老僧如是漢人,自是出聖入神般的人物,若其人竟是來自日本,似乎也無不可,並未有太大分別。
眾人又飲罷幾輪,各自酒足飯飽,顧鐵珊提議陪三道到江邊風景秀美之處走走,問景蘭舟道:“不如世兄也一併來罷?”雷疇天對黃鶴等人無甚好感,推辭道:“大哥,你同三位道長先去,我陪景老弟多喝兩杯,順道問問青芷近況。”顧鐵珊笑道:“也好,那咱們稍後直接回總堂見罷。”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