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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挑剔也該有個度,張岱扭頭看了看外面漸漸亮起來的天色,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一句:「殿下,您穿這身就已經很精神很好看了,再換下去的話,去上書房可就要遲了。」
楚翊聞言終於把視線從面前的銅鏡上移開,她仍舊有些不滿意這身打扮,但她覺得程子安那樣嚴肅的人,大約更不會喜歡遲到者吧?
於是連早飯也沒吃,楚翊便領著一群人匆匆出門去了。
上書房一直是卯時正開課,楚翊雖然每天早晨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樣,卻也從來沒遲到過。當然,鄒太傅雖然住在宮外,卻總會比她到得更早。
今早楚翊提前了一刻鐘便到了上書房,可即便如此,她仍舊是最後一個到的。鄒太傅已經坐在案幾前收拾著今日授課所用的書本,一旁還有兩個少年有些拘謹的站著。
「殿下今日來得,可是有些早啊。」鄒太傅行了一禮,還有些驚訝。
君臣之禮不可廢,但師徒之禮也當遵從,所以師生倆每日相見時,便先是由鄒太傅行了君臣禮,楚翊受過之後,再向他行師徒禮。今日也是一般,楚翊行完師徒禮之後,才將目光一轉,移到了一旁的李霖和程子安身上。
兩個人少年之前沒什麼存在感,只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跟在鄒太傅身後。直到楚翊將目光移了過去,兩人才開口道:「臣李霖|程捷拜見皇女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楚翊看著程子安束著小玉冠的發頂,心裡很是不習慣,但面上卻沒表現出絲毫來。她擺出了一副高傲的模樣,衝著兩人抬手道:「平身吧。」
「謝殿下。」兩人道謝之後,重新站直了身子。
這一次,她們離得很近。然後等到兩個少年都站直了身子之後,楚翊一大早的好心情頓時就消去了一半——她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比程子安他們矮了一個頭,堂堂皇女居然需要仰視他們!
李霖過完年就已經滿十七了,他的個頭高些也就算了,可程子安不過比她大了兩歲而已,竟然也長這麼高……難道當初在冷宮那些年,真的有虧欠得那麼厲害嗎?!
莫名覺得在子安少年面前淪為了孩子的楚翊心塞塞的,決定今晚褚京墨來請脈的時候,就讓她給開幾個能幫助長高的新藥膳。
兩個少年覺得,皇女殿下看著他們的目光有些凌厲,面面相覷卻都一臉茫然。但鄒太傅顯然沒有那個心情讓他們聊個天,互相瞭解認識一下,見著人都到齊了,便直接開始了授課。
今日講的仍舊是史,《秦史》說完就說《魏史》,說完《魏史》也還有大把的史書等著呢。
自楚翊學完千字文,認得了不少字之後,鄒太傅便將授課的重心放在了史書上,偶爾遇見千字文裡沒有的字,再拿出來與楚翊說上一遍,儼然是將那一本本厚厚的史書當做了皇女殿下的啟蒙教材。至於四書五經又或者詩詞歌賦什麼的,反倒成了「可有可無」的調劑。
古人說,「以史為鑑,可以只興替」。史書歷來都是皇嗣們必讀的書,他們可以不會吟詩作對,可以不懂四書五經,但他們必須得看懂家國大勢。
當然,這樣的課程對於準備從軍的程子安,和準備進工部的李霖來說,是沒有什麼意義的。程子安嚴謹慣了,倒是還能一本正經的好好聽課,李霖卻只把那些史實當做故事來聽,聽著聽著就有些昏昏欲睡——自從不去家學讀書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早起過床了。
鄒太傅當然看見了李霖在打瞌睡,他還看見了皇女殿下在看著程子安發呆。陪讀和正主都在走神,該提醒誰那是不言而喻的,於是他屈指敲了敲楚翊的桌面,問道:「殿下,您說說,張琦變法對於魏國來說,有什麼益處?」
複述那一套在皇女殿下那裡已經徹底失去了作用,鄒太傅最近樂衷於提問。雖然這種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