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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這一職業道路的契機非常偶然甚至可以稱得上隨意。
江新年生在四川一個縣級市,父母在他小學的時候離了婚。他一直跟著父親住,江雲岸一心撲在教學上,對於兒子的教育規劃大概就只總結成空泛的一句話“好好唸書,將來考上大學。”這也是大多小城鎮父母心中唯一存在的道路。
高二那年隔壁市一所航校招提前批學生,在周邊城市高中都貼了宣傳頁,號召高二的學子報名參加體檢選拔。
江新年和同班幾個要好的男生一起報了名,沒抱多少期望純屬湊個熱鬧。但一輪一輪嚴格的體測篩選下來,江新年是他們班唯一一位入選的學生,接下來他只需要在高考中達到航校的分數線要求,就能入讀民航飛行學院。
如果不是他恰好生在航校周邊的城市,如果不是他順手報了個名,或許這輩子他都將會同飛行這一職業無緣。
或許是褚煦梁看江新年對標準程式還算熟悉,也或許是他本身放手量大。在完成一次正常起落之後,第二次褚煦梁就讓江新年來控制操縱,自己只是坐在左座,配合完成工作,偶爾幫他帶一帶杆。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下午一點半又要開始訓練。時間排得緊,是因為下午三點過後還有其他航空公司需要使用這臺模擬機。
休息間隔只夠去訓練中心的食堂吃個飯,江新年和褚煦梁並排走在一起,這種時候分開去吃飯似乎顯得刻意,但要湊一塊兒兩人又難逃尷尬。
還好在樓下剛好遇到也結束訓練的周濤以及敖光烈。敖教員已經五十多歲了,年輕時候是軍用航空飛行員,後來軍轉民來了s航。
前幾年體檢查出冠狀動脈主血管狹窄,心肌缺血,航醫鑑定不再適合繼續飛行,於是s航安排敖教員到模擬機訓練中心專門帶飛本公司飛行員。雖然不能再上天,但也算延續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敖光烈此人人如其名,性格剛烈,特別是在駕駛艙裡。要是哪個副駕駛犯了一些很基本不應該犯的錯誤就會被他罵個狗血淋頭,是一眾小飛們的噩夢。
不過他對周濤倒還算溫和,也客氣地同褚煦梁打招呼。周濤是個性格外向的,當即邀約他們一起去食堂吃飯。有了周濤一直在旁滔滔不絕,氣氛倒是鬆快不少。
下午訓練繼續,褚煦梁帶著江新年練習了波音737的起飛中止和復飛程式。中止起飛在程式上波音和空客差別不大,都是在v1決斷高度前飛行員需要根據手冊上規定的狀況決定是否中止起飛。
而中止進近也大同小異,操作上的主要區別大概在於節流閥也就是飛機的油門上。
空客的油門和推力手柄是不隨動的,而波音則是油門隨動,而且to/ga位並不是一個固定檔位,而是可以用手感調節的,這一點江新年花了些時間適應,總體來說表現還算可以。
結束訓練後,江新年和褚煦梁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臨近晚餐時間,其實江新年糾結過要不要邀請褚煦梁一起吃飯。
按理來說他是該這麼做的,於公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向對方請教飛行技術方面的問題,也可以請教員多講評一下自己今天的表現。
於私搞好和教員之間的關係百利而無一害,這幾乎是放到明面上來的一件事。況且他剛進入一家新的公司,有一個能替他說話的人將來很多事都會好辦一些。
江新年不用問都能猜到,今晚周濤肯定是會請敖教員吃飯的,並且是去珠海市裡。但是他仍然不想這麼做,一大早起床又全神貫注地操作了好幾個小時的模擬機,現在還要分出精力去搞關係,光是想想都覺得累,更別說對方還和他有過那麼一段往事。
想起那一次的巴厘島之行,其實蔚藍的海水細軟的白沙以及那些夾著衝浪板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都早已在記憶中慢慢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