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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比不上員嶠和岱輿,卻也是歸墟里少有的高山。
傳說這裡是日月升起的地方。當然,擁有類似傳說的地方很多,比如合虛山。再比如湯谷,湯谷在黑齒國的北方,距離員嶠山不遠。
正因俊疾山比較特殊,所以趙極很小心謹慎。
穿過中容國,一路上山。
趙極化身散財童子,逢人便贈送金銀,順便聊上兩句。沒發現白裘的行蹤,倒是收集了不少其它資訊,總體上與流傳在華夏的古籍內容差不太多。
他正站在路邊,跟一個滿腿是泥的老農聊天,忽覺有人快速跑來。
下意識一躲,仍被帶起的勁風颳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來人是名老者,頭上長著一隻獨角,正是陸大犀。
趙極眯起眼睛:“又要引我上套?”
“你可以不來!”陸大犀嘿嘿一笑,快速向俊疾山飄飛而去。
趙極當然得去,在後面緊追不放。同時血瞳金眸的大視界功能開啟,凌空監視周遭情況。
二人一前一後,很快便攀上了俊疾山的主峰來日峰。
來日峰,猶如一根毛筆直插入天,三面都是壁立千仞的絕壁,幾乎直上直下,僅餘一面地勢稍緩,可以攀援向上。
踏入山道沒多久,就鑽入了雲層。剛過半峰腰,便穿出雲層,置身於雲海之上。
放眼望去,金光彌散,煙波浩渺,絕大多數山峰都淹沒於茫茫雲海之中,僅有少數幾座露出一個尖部。
修真者的飄飛和御劍飛行,均屬於陸地飛行術,是受到地形地貌限制的。
所以,來日峰這樣的地形,是死地。
只要對手不死,任何人不敢放心地下峰,將後背和制高點留給對手。
換句話說,
在來日峰交手,勝者生而下峰,敗者埋骨峰頂。
此時峰頂上,數根巨大石柱間的空地裡,白裘雙眼血紅,一條獨臂揮舞著水心劍,將攻上來的幾名鬥狂宗弟子逼退。他的金剛甲已經千瘡百孔,隨時都有碎裂的可能,也不知經歷了多少次惡戰。
一個弟子乘隙攻到他背後,挺劍刺中他的金剛甲,一擊不奏效,身形疾速倒退。
白裘怒喝,水心劍凌空揮出,一道淡藍色的弧形劍光從劍鋒飛出,砍中那名弟子的頸部,將其斬殺。
白裘嘶聲狂笑:“來啊!打不死你們!”
一名鬥狂宗老者臉色鐵青,冷哼:“莫要自視過高!若非你還有利用價值,早已將你碎屍萬段!”
白裘冷笑:“我乃一介凡人,有何價值?”
“你還有一個異姓大哥!”老者露出陰冷的微笑。
白裘驟然停住攻擊,冷聲低喝:“你們在拿我做誘餌?”
“要不然呢?”鬥狂宗眾修士相視而笑。
“原來如此!”
白裘喟然長嘆,連出幾劍殺退圍攻的鬥狂宗弟子,突然劍鋒迴轉,架在自己的脖子:“我白裘堅決不連累大哥!”
“男子漢大丈夫,要死則戰死,豈可自刎?”趙極的聲音從峰下傳來。音色恢宏,在群山間來回激盪。
“大哥!”
白裘顫聲大叫,“我不小心做了誘餌,我,對不起你!”
“這樣也好,否則你我兄弟怎能活著相見?”
趙極一襲寬大的白袍,緩慢落在一根石柱上,飄飄然猶如謫仙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