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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沒缺胳膊沒斷腿兒的回來,還抬起胳膊偷偷地抹了一把淚,桔子更甚,哭叫著撲到了楚郢懷裡。
楚郢一時覺的,有個家真的是太好了,有那麼多關心你愛護你的人。
與成叔桔子寒暄幾句後,楚郢便去見他爹,卻在拐進他爹院子的迴廊角落處見到了一個頭戴黑色斗笠身披蓑衣的男子,那男子身後還跟著府中兩個小廝,正朝這邊走來。
楚郢看著那人,斗笠遮著臉,只看的見他的下巴,那下巴如刀削一般的尖,留著細小的胡茬,路過楚郢身邊時,楚郢就覺的有些不舒服,好像被人已一種極其憎恨的眼神看著似的。
“這是什麼人?”楚郢攔下他三人問道。
那人聽楚郢如此一問,抬起右手,看似動作自然的按了按頭上的斗笠,臉就遮的更多了,連個下巴都不見。
“回三公子,是打魚的,城郊村頭湖邊那個漁農,以前受過老爺恩惠,便經常打魚送來,您不記得啦。”其中一個小廝說道,楚郢想了想,好像有這回事,又好像沒有,本也是小事,也不計較那麼多,當下便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只是看著那個帶著蓑衣斗笠的男子,楚郢總覺的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是夜,楚郢親手為他爹熬了一鍋雞湯,服侍楚丞相喝下後,也沒像以往那般急著走。
自恢復記憶,且回家這一年裡,楚郢總是怕楚丞相嘮叨他,一般沒事不會不請自來,來了也想著法兒的趕緊往外溜,今日倒是乖順了許多。
現下,父子二人坐在楚郢院子外的蓮花池邊的石桌旁,就著一壺女兒紅,對飲了起來,楚丞相見到楚郢回來時,那鬆口氣的表情看的楚郢很是歉疚。
這池塘是楚郢十歲那年吵嚷著要修建的,這裡原種滿了金鑲玉竹,石子鋪成的甬道直通向外廳大堂,是個曲徑通幽的好去處,炎熱的夏季走在那甬道上,兩旁的竹子遮掩了毒辣的日頭,待行至大堂時,也不會出得一身汗。
可那年楚郢不知怎的,硬是央著楚丞相把這兒改建成了一個大蓮池。
“這池子一到夏日,滿塘荷花爭相開放,朵朵驕人,碧色的蓮葉讓人看著也消暑,可一到秋冬,便是一池的枯葉淤泥,比起那些四季不變的玉竹,還是不實用啊。”楚丞相喝了一杯酒,看了眼滿池凋落的蓮葉,不免嘆息道。
楚郢順著楚丞相的視線望過去,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爹,這個真是我讓改建的?”
楚丞相將視線落在他身上,抬起手掌在他額上拍了下,道:“你小子,鬼門關走一圈什麼都忘了,連自己闖的那些禍頭子,做的那些荒唐事都不記得了,難不成你爹我還要誆你修了個池子不成。”
楚郢見楚丞相似有發火的跡象,忙笑道:“我不就那麼一說,爹您也知道,那意外又不是我自個兒願意出的,再說了,你們說的那些混賬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聽了此話,楚丞相作勢還要打,楚郢連忙討饒,楚丞相這才作罷,而後一臉慈愛的看著楚郢問道:“都四年了,還是都沒有全想起來?”
楚郢聽了,抬眼看了看佈滿星辰的夜空,搖頭道:“只是記不太清,很是模糊,有時候又覺的還差了點什麼,卻又不知道是什麼,而且,孩兒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個什麼性子。”
楚丞相看著楚郢如此認真又有點惋惜的說道,沉默了些許,而後才捋著花白的鬍子嘆道:“人的性子是天生的,這點你沒變,不過老天怎就能偏偏讓你忘了你打小就惹的那些大小禍事呢?”
楚郢一聽,不滿的看了楚丞相一眼,卻見楚丞相正戲謔的看著他,對視了一會兒,父子二人倒像友人般一同大笑出聲。
“幸而你醒來記得我是你爹,否則,為父可不管你出的什麼意外,照樣丟出門,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