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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冽一言不發,抱著他離開。
周隱出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是打算推遲一點出來找千夜,和他再談最後一次,沒想到會又看到他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周隱喝下去的酒似乎在胃裡鬧了起來,感覺噁心,卻又鬼使神差地,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又拍了一張照片。
這兩個人在飯店也沒有避諱,那被別人看到,應該也很正常吧?
回到車裡,江冽的心跳也沒有完全平復,千夜指尖在他心口畫了幾圈,語氣一聽就知道是醉了,對著他的心臟說:「乖,不怕,哥哥哄你。」
「……」江冽默了默,握住他的手,低聲說,「我不是為我自己害怕,哥哥。」
他沒辦法站在高樓的窗前,有一部分童年經歷的原因,但不全然是。
「那是因為什麼?」千夜偏了偏頭,看起來像是對他病因刨根問底的醫生。
「我是因為你。」
千夜喝醉了沒辦法很好思考,揉了揉額頭,困惑地問:「……為我?」
「我怕我會變成跟他一樣的人,」江冽目光專注,一雙眼睛深不見底,「我要是變成他那樣的人,那你怎麼辦呢,哥哥,你會被我……」
江冽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曾經隱瞞自己的愛意,藏住那些絕對不能說出口的慾望,竭力偽裝成正常人,但他騙不過自己,每當他對千夜的想念多一分,他都會止不住焦灼地想,他會不會變成跟那個男人一樣的人?
他會不會走上那條老路,會不會傷害他的哥哥?
很多年前,那個男人把他當做威脅母親的工具,在高高的窗前扼住他的喉嚨,年幼的他當時只知道害怕自己掉下去,還體會不到太深遠的影響。
直到某個人闖進他的夢裡,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男人究竟透過這種方式扼殺了他什麼。
血緣是無法被抹去的。
他同樣繼承了那個男人的暴戾和瘋狂。
所以從他愛上千夜的那一刻,他就註定只能活在恐懼裡,時時刻刻恐懼自己會變成跟那個男人一樣的怪物。
窗外的路燈投進來幾束光,映亮了千夜的眼睛。
千夜細細撫摸他的臉,還是說:「別怕。」
江冽垂下眼皮,把他的手指收攏進掌心:「好,我不怕。」
江冽發簡訊通知了一下節目組和簡荷綠,然後把兩個人的手機關機,開車帶著他這個醉得快要不省人事的哥哥回家。
回去的路上,江冽不可避免地想起從前。
他對千夜萌生出愛意的時候,一方面想著不能在哥哥不知道的時候佔哥哥便宜,一方面又剋制不住地眷戀千夜的懷抱和溫度,總是想和哥哥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千夜其實是很粘人的,喜歡和親人朋友摟摟抱抱,不能抱也要撒嬌,還總是把弟弟當成不需要顧忌距離和分寸的大型抱枕,不是靠著就是枕著。
許多次江冽忍不住了,想和他拉開距離,他還要故意委屈地問,弟弟是不是不喜歡哥哥了,江冽只能一忍再忍。
江冽的忍耐力好,很大程度上都是被一無所知的千夜給折騰出來的。
千夜知道江冽在開車,路上也沒有鬧,車停了,他才晃了晃江冽的衣角:「我剛剛看到賣糖葫蘆的了。」
「想吃?」
「想。」
「我去買,你在車裡等我。」
千夜點頭:「嗯。」
江冽推開車門,沿著路往回走,在路口看到了推著車的小販,小販也是剛從熱鬧的夜市離開,櫥窗裡只剩下一根糖葫蘆,是打算留給孩子吃的。
江冽鎮定自若地問:「能把這根糖葫蘆賣給我嗎?我妻子懷孕了,很想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