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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大部分的雕塑都還在，書架上清空了一半。
再去書房，書房基本被搬空了，剩下書桌和沙發，以及角落裡的畫架，石膏頭，堆疊的畫集和廢棄畫稿。
黃希言去角落裡，掀起畫稿，底下確實有四五個速寫本，可翻開來，都是空白沒有畫過的。除此之外，這屋裡可沒別的沒被帶走的&ldo;速寫本&rdo;了。
她難得的促狹心，隨便選了兩本空白的，拍下封面，傳送給席樾，問他：是這兩本嗎？
等了等，席樾沒有回覆，不知道是不是在忙。
這屋裡太冷，蹲久了寒氣順著涼拖往上侵。
黃希言等不了太久了，於是，猶豫著給他撥過去一個語音電話。
響幾聲，接通了。
聽見他偏啞的聲音，有些意外的語氣，&ldo;希言？&rdo;
黃希言笑說：&ldo;你看一下訊息。我在幫你找速寫本，是這兩本嗎？&rdo;
那邊安靜一霎，緊跟著，席樾說：&ldo;嗯。&rdo;
&ldo;你確定哦？&rdo;
&ldo;確定。&rdo;
黃希言憋住沒有笑出聲，膝蓋抵住了心臟的位置，因為無法控制的開心。
是猜到，那是想要跟她保持聯絡的藉口，但是沒有想到這樣拙劣到一戳即破。
&ldo;還好。&rdo;
席樾有些不解地：&ldo;嗯？&rdo;
&ldo;你沒說漏掉的是畫集或者石膏像。&rdo;
她聽見那邊沉默了，她打賭席樾可能沒有聽懂她的&ldo;陰陽怪氣&rdo;，笑一笑，說道：&ldo;那我回去了給你快遞過來。&rdo;
&ldo;麻煩了。&rdo;
正事說完，該當掛掉的一通語音。
但是他們安靜下來，沒有誰提出該結束掉。
好久，是席樾出聲，清冷而微沉的音色，讓她有臨場感，輕易可以想像，他就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席樾問她：&ldo;什麼時候回去？&rdo;
&ldo;明天上午就走了，週一和週二學校有課。&rdo;
&ldo;見過我小姨了？&rdo;
&ldo;不然鑰匙從哪裡來？&rdo;黃希言笑著，&ldo;見過了。她說她九月份做過手術，今天見她氣色挺好的，應該恢復得很不錯。&rdo;
&ldo;嗯。
安靜幾秒，席樾又問：&ldo;見過何霄了嗎？&rdo;
黃希言故意開他玩笑，&ldo;你好像很在意他。&rdo;
那邊沉默了，黃希言猜想他現在臉上是無語的表情。
黃希言正準備出聲的時候，席樾又開口了，&ldo;……那你在意他嗎。&rdo;
那邊安靜等她回答，她有被將了一軍的感覺，&ldo;……作為朋友的在意，跟對趙露璐一樣。&rdo;
&ldo;我呢。也是一樣嗎。&rdo;
突如其來的直球。黃希言直接傻掉，手指一碰，結束通話了語音。
深呼吸幾秒鐘，半分鐘後，發語音條給他：&ldo;不好意思，剛進來一個電話。我準備走了，除了速寫本，還有需要我帶的嗎？沒有我就準備走了。&rdo;
席樾文字回復她：沒有了。謝謝。
黃希言站起身，活動蹲麻了的腿。
將走時，又不放心地折回，全屋檢查一遍。
她不很相信席樾的自理能力，怕屋裡有什麼沒帶走的垃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