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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市中考的最後一天,木雲考完試來找了許曼。
許曼見她神采奕奕的,料想她考得不錯,由衷為她高興。
木雲比她淡定多了:“考不到省重點也沒什麼,在本地上個高中,早點出來工作也好。”
長姐如母,木雲總是為家裡,為弟弟木海打算。
許曼難得擺上了嚴肅的表情:“木雲,只有讀書才能改變你的命運了。你必須要考上一個好的大學,找一份體面的工作。經濟獨立,精神自由。”
木雲愣了一下,點點頭:“我知道,可是……”
“沒有可是。女孩子自私點才能活的更好。木海總歸也會長大的。”
許曼摸了摸了木雲的辮子:“你不應該只管木海有沒有吃飽穿暖,你更是木海的榜樣。”
木雲沉默片刻,眼裡突然有了光彩:“許老師,我將來要考你的母校。像你一樣當個老師。”
許曼笑得溫柔:“好,我將來的校友。”
兩週後,許曼回了海城。這次父母沒有來接機,起先許曼倒也沒有多想。
等回了家,乍見到許衛勤脖子上那條明顯的術後疤痕時,天都塌下來了。
許衛勤聲音沙啞安慰她:“我沒事,手術都一個月了,我現在恢復得很好。”
許曼注視著父親明顯稀疏的頭髮,眼淚決堤而出:“爸,為什麼不告訴我啊?”
自己的爸爸患了甲狀腺癌,作為女兒卻被矇在鼓裡。
武雪英過來囑咐許衛勤少說話,接過了話頭:“你爸這病也是單位裡體檢才查出來的。況且我們諮詢過專家了,這病手術後只要好好養著,可以長命百歲的,所以才沒告訴你的。而且你又在那麼遠的地方,也別來回折騰了。”
許曼擦乾了眼淚,心裡五味雜陳。明明父母最需要支援的時候,她卻遠在千里之外。
晚上,歐程朗拎著補品過來看許衛勤。見了許曼只是道了句:“好久不見。”
許曼對著他扯了扯嘴角,是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飯桌上,歐程朗依舊說了幾個趣聞,許衛勤不能說話,許曼則沒心思開口,只有武雪英捧場地接幾句話。
飯後,許衛勤犯困早早歇下了。廚房裡武雪英在收拾碗筷。
歐程朗便想走了,對著坐在餐桌前發呆的許曼問:“不送送我?”
許曼明白他有話要說,跟著下了樓。
許曼和歐程朗走在海城的街道上,久違的熟悉感也沒能讓她有笑容。
“你這樣,許叔也會不開心的。他現在是病人,最主要有個好心情才能恢復得好。”
“嗯,我知道。”
歐程朗又說了一大通,許曼難得乖乖聽著。他們走回小區,在歐程朗車前道別。
“歐程朗,謝謝你。”
武雪英提過,他為了許衛勤的手術忙前忙後的。那個專家也是他託了朋友找來的。
他們家又欠了歐程朗一個人情。
歐程朗關了車門,走到許曼身側說:“我說過,會好好照顧你父母的。”
“嗯。”
許曼盯著腳尖回話。
歐程朗繼續:“我……我也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說得很小聲,許曼聽清了每一個字。她抬頭望向滿臉期待的他,幾秒後又看向自己的腳面。
“嗯。”
她回得也很輕聲。
即使細若蚊聲,歐程朗也聽明白了,他終於握上了許曼的手。
許曼回到家,許衛勤和武雪英已經睡下了。她查了關於許衛勤這病的資料,確實如武雪英所說的那樣,才安心了下來。
翻著日曆,馬上要過三十一歲生日了,心頭卻有種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