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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簿點卯:對照吏房等有關部門呈交上來的各種書辦卯簿、差役卯簿等花名冊,讓他們 輪流報到一遍;
傳考生童:又叫&ldo;觀風試&rdo;,凡名在縣學的學生都得參加,出題一般都與本地民風 、吏治、學風等有關,藉此獲取了解情況及評品學生才學優劣等多方面成效;
懸牌放告:宣佈某日某時正式開始接收訴訟;
回拜縉紳:凡同寅(同事)、紳士及境內豪門等,都已在新官上任時來拜賀過 或遞了名帖來,此時須一一回拜,或者也派人送張名帖過去;
與此同時,還要張貼各種告示,調閱各種號簿,傳考代書、仵作等專職人員,瞭解本地 宣講&ldo;聖諭&rdo;的情況,與前任官員及其幕職班底了結&ldo;辦交代&rdo;的收尾工作,等等。不消細 說,沒有個二十來天乃至個把月的時間去對付,是難以告個段落的。
最後,不妨再從明人江盈科所撰《雪濤諧史》中摘錄一則和&ldo;新官上任三把火&rdo;相關的故事 ,作為閱讀口味的調劑‐‐
有官人者,性貪,初上任,謁城隍,見神座兩旁懸有銀錠,謂左右曰:&ldo;與我收回 。&rdo;左右曰:&ldo;此假銀耳。&rdo;官人曰:&ldo;我知是假的,但今日新任,要取個進財吉兆。&rdo;
此外,亦有合署書吏先弄點糖精給新領導嘗嘗甜味,比如集資唱戲什麼的。反正羊毛出在羊 身上,變著名目往老百姓頭上攤派費用即可。《劉公案》第三回述,良鄉縣衙門前&ldo;搭著戲 臺兩 座,鼓鑼喧天,正唱大戲,看戲的男男女女老幼不等,擁擁擠擠,人山人海一般。今日正是 知縣唱戲,掛紅賀官&rdo;。
我愛外官有排衙(1)
玉勒爭門隨仗入,牙牌當殿報班齊。
這是歐陽修《早朝感事》中的兩句。雖說是白描百官上朝圖景,但語氣間很透著一些得 意情緒‐‐同樣是當官,可牙牌這東西,只有京官才可以用,插在腰間去金鑾殿上參議國 政,有多神氣!所以《卓異記》裡說兩個官員互相嘲戲,做京官的便說&ldo;輸我腰間三寸白&rdo; ,當面取笑做地方官的缺少這塊牙牌。
然而在明人李詡所撰《戒庵老人漫筆》中,倒有了更加實惠的說法‐‐
外任官與京職官相遇,外任官曰:&ldo;我愛京官有牙牌。&rdo;京官曰:&ldo;我又愛 外任有排衙。&rdo;
這個&ldo;排衙&rdo;,照《土風錄》的解釋,就是大&ldo;陳執事,役吏叫頭,皂隸吆喝&rdo;,從而 成為官署裡&ldo;裝門面&rdo;的代用詞。那等處在&ldo;天高皇帝遠&rdo;條件下極盡威風的情感體驗,更 不是連打一把傘蓋亦不許可的京官們有機會獲取的,伏在天子腳下捧一塊三寸牙牌,又哪能 與之相比?
&ldo;裝門面&rdo;的場景太多,有關催科、問案、科考等部分,我們將放在以後的章節中敘述 ,這裡則擷取若干通見常例來說說。
先說&ldo;衙參&rdo;,就是典型的蒼蠅腦袋蚊子頭,螺螄殼裡做道場。其根據是每個月必有若 幹日期是大小佐屬官吏參見縣太爺的時間,有事議事,無事扯淡,最要緊的是制度和禮儀不 可稍有廢弛。《笑笑錄》雲,&ldo;州縣衙參情狀可笑,有分段編為戲出者&rdo;。我們不妨就以該 書所引戲目,來略微說說衙參的情況。
&ldo;一曰烏合,二曰蠅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