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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白沒有回答，徐凱莉看他閉著眼睛，想了想還是不要打擾他了，於是小心地順著木梯下去，洗乾淨手找恩里斯出了城。

……

外面太陽還沒落下，艾尼瓦圖就已經天黑了，班斯和灰狼族人已經習慣了這邊的天氣，天色一暗下來就躲在屋中不出來。尤其是今天出去把麵包都賣光之後，他們買了一些釀酒桶回來，待在屋子裡研究麥酒的製作，畢竟麥子十天就能收割一次，足夠他們折騰了。

一輛馬車在夜色之中沿著新建的道路，穿過笑語聲不斷的排屋，停在了旅館門前。

艾莎從馬車裡走了下來，提著裙子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屋頂，她艱難地在濕滑的瓦片上爬行了幾步，便聽見沐白低沉又不悅的聲音：「下去。」

「好的。」艾莎輕輕一笑，小心翼翼地退回到地上。

艾莎隨意拍掉裙子上沾上的青苔，抬頭看見沐白已經下來，便走到牆腳邊坐下，輕輕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說：「連我來了都沒發現，殿下看來傷得不輕。」

沐白冷哼了一身，坐到她的身旁，一頭銀色長髮就那麼隨意地散落著，與周邊那些漫無目的緩緩行走著的骷髏骨相比，沐白這麼一坐就已經能成為艾尼瓦圖的一道絕美景色。

兩人靜靜地坐了許久，艾莎輕輕說道：「殿下太衝動了，薩克檑將軍和食佤科領主之所以不敢來犯，正是因為怕與你鬥得兩敗俱傷，被屍王撿了個便宜。殿下真是膽大得很，一下子把屍王給滅了，他們如今撤到外圍去也不過是怕沾染到殿下身上的屍毒，可等殿下死了之後，他們便會回來。」

沐白撇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我知道殿下是為救我，但救我實在毫無價值，殿下是狐族唯一的希望了，實在不應該如此做的。」艾莎長嘆一聲：「如今屍毒應該已染了三尾了吧？」

沐白不語，抬頭看著那散發著微光的路燈，彷彿沒有聽見艾莎說話一般。

艾莎雙手交疊在膝上，把臉埋在自己的臂彎，幽幽地說道：「都是我的錯，當初禍害了族人，如今連選人的事情也做不好。當初看著她帶著一道強光從天而降，我就以為是個光明神身邊的使者，沒想到她只是個毫無能力的人族。」

「不。」沐白想也不想就反駁了，對上艾莎訝異的目光，他微微一怔，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維護了徐凱莉。轉念一想，她煮的食物無可挑剔，的確不能算是毫無能力，他這樣反駁也並無不對。

假裝虛弱地咳了幾聲，他說：「這不是姐姐的錯。」

艾莎下意識就將他前後兩句話連在了一起，也沒多想，自責地說道：「我明明已經在你的封印石上做了標註，沒想到她沒有按照上面說的敲碎封印石，居然還用了血契。如今就算她死了你也會消散，想要換人也不行了，我連爺爺最後的託付也沒做好，我真是沒用……」

「也並非毫無辦法。」沐白指著遠處的一片田地，對艾莎說道：「那邊的田十天就能收穫一次。」

「十天？」

「還有那邊，那裡居住的是灰狼族人和人族，她收留了他們但並沒有利用他們。所以，姐姐從前說，人族也有值得信任的人那句話，我如今相信了。顯然，我看人的目光必定比姐姐的要好。」沐白站了起來，倨傲地看向遠方：「那兩隻高階亡靈也無需擔心，本殿一定不會給他們機會毀掉這個地方，他們很快就會嘗到被屍毒侵蝕的滋味。」

「可是……」

沐白沒有給艾莎繼續說話的機會，他接著說道：「我看到人類的帝國裡有通緝狐族的告示，當年肯定有其他的族人逃離了那場戰爭，你要找到他們，然後查出當年的真相。」

艾莎搖頭：「不，我做不到的，當年就是因為我不聽勸告，去了人族的部落……」

「你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