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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生的儀表堂堂,必是個前程似錦的,您如今雖費心些,往後可就是享不盡的宏福了。”
薛姨媽被她說的掩口輕笑,嘴裡卻道:“我不被那孽障氣死已是萬幸,哪還敢指望什麼宏福。”
頓了頓,又問:“這府裡有個叫何三的,說是周瑞的乾兒子,不知你可認得?”
好端端的,怎麼提起他來了?
來順正納悶間,就聽徐氏回道:“這何三我雖見過幾面,卻不怎麼熟悉——倒是來順以前常與他廝混。”
見薛姨媽看過來,來順也忙道:“方才在院門外,我還撞見他了呢。”
“這廝當真可惱!”
聽說何三就在門外徘徊,薛姨媽頓時惱了,憤憤道:“前幾日他帶著文龍薛蟠字文龍】專往那腌臢處鑽,我礙著周瑞的面子,只讓人把他趕了出去,不想這廝竟還敢糾纏不清!”
她不帶髒字的抱怨了幾句,卻始終不曾提起要如何懲處何三。
徐氏心領神會,覺著這倒是個報恩的好機會,於是就主動道:“表少爺一時貪玩兒,原算不得什麼大事,若鬧到二太太跟前反而不美——姑奶奶要是信得過,就把這事兒交給我家來旺去辦,管叫那何三離表少爺遠遠的!”
薛家雖然廣有家產,可現如今卻是寄人籬下。
薛姨媽是個寡居婦人,薛蟠又是個不務正業的紈絝,許多事情自然少不得要仰仗榮國府。
而通常代表榮國府出面的正是周瑞。
因此非到萬不得已,薛姨媽也不願與周瑞鬧僵,所以才對這何三有些投鼠忌器。
如今聽徐氏主動請纓幫忙,薛姨媽自是千肯萬肯。
只是欣喜之餘,她卻仍不忘囑咐:“這何三隻是個由頭,說到底還是文龍自己不爭氣,你讓來旺也莫要太過為難他。”
徐氏拍著胸脯應了,又與她閒話了半盞茶的功夫,這才起身告辭離開。
…………
等母子二人出了梨香院,外面早不見何三的蹤影,只那守門婆子沉著臉,嘟嘟囔囔的咒罵著什麼。
因見兒子鬢角有些汗漬,徐氏便問他可是累了,要不要去角門值房裡歇一會兒。
“我這不是累的,是熱的。”
來順扯著衣領,隨口抱怨:“剛才姑奶奶屋裡點著兩盆炭,這又悶又熱的都快趕上夏天了。”
徐氏笑道:“她在南邊兒住慣了,最受不得冷,要不然也不會選在梨香院住。”
來順奇道:“這梨香院有什麼特別的?”
徐氏卻不答話,引著他從附近的東角門出了榮國府,來到一條極為狹長的巷道里,指著巷底那灰撲撲的小院道:“那就是你日後要去的鍋爐房。”
這巷道位於榮寧二府之間,左右俱是國公府的高牆,出口還設有一道門禁,說是已經到了府外,其實仍是榮寧二府的私屬所在。
循著徐氏所指望去,來順心下的疑惑頓時有了解答,感情梨香院與鍋爐房就只有一牆之隔,這近水樓臺的,等到冬天自然比旁處更為暖和。
而這仔細一打量,他又發現那包著棉絨的供熱管道,除了通向榮國府,還延伸到了東面的寧國府裡。
“這鍋爐房也給寧國府供暖?”
“都是兩位國公爺在世時修的,親兄弟之間自然怎麼方便怎麼來。”
“那咱家……”
“咱家也有個小爐子,只是比不上府裡暖和。”
母子兩個邊走邊說,又花了半刻鐘才走出私巷。
“娘。”
徐氏本想一路將兒子護送回家,來順卻在大門前喚住了她,嬉笑道:“就這幾步路的功夫,您忙您的,我自己回去就成。”
剛穿越過來,就在家裡先憋了大半個月,這好容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