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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因曾對母親所仰慕的父親——他的外祖父,產生過一些幻想。
高大而壯碩的王者,又或者是勤勉而嚴謹的皇帝,再不然就是慈悲且執著的農人。
但眼下這樣的存在,漆因沒有幻想出來過。
這明顯是一張死去之人的臉。
看上去令人作嘔,因為太多蒼蠅的幼子在上面寄生,它們蠕動著,明明也是生命,卻令人滋生毀滅和殺死它們的慾望。
但那名為歐蘭佩爾的男人就這樣站立著。
與不知位置的,屬於神院使者蒼蠅神弗拉米爾的聲音恣意交流。
漆因還記得,之前為了替母親祈福,帶了母親的頭髮製成的信物,前往神院的祈福地。
那是一個原型的場地,在靠近神院鐘樓的一角,設立了一個站人的臺子。
神院的僧侶中,最智慧者,總是抱著一隻用礦石雕刻的蒼蠅雕塑,唸誦祈福的咒語。
那蒼蠅雕塑大的如同人頭,又不是空心物,非常沉重。
漆因有時候在想,與其說是最智慧者才能夠獲得力量,擁抱其蒼蠅石刻,還是最有力量者,能夠抱起這塊沉重的石頭?
他考慮很多,害怕說錯話,導致母親受到牽連,便一直沒有得到過答案。
老坑的神院,不比王都的神院,沒有那麼大,也沒有什麼精緻建築。
這裡的僧侶都像是苦行僧,每天過著清貧和無聊的生活。
漆因在王都還能夠定期前往神院,過一段齋戒的日子,為了母親的健康祈福。
但來到老坑,漆因甚至覺得神院的飯菜,沒有滋味。
他想,一定是自己的心不夠虔誠。
幾次後,他又想……大概,只是自己還不夠飢餓。
漆因看著眼前的無臉者。
內心還是感覺到恐慌和噁心。
雖然無臉者的態度很溫和寬厚,雖然無臉者的行為正直且無害。
但是,恐慌就是恐慌,噁心就是噁心。
——這傢伙如果能夠像傳說中的聖靈鱷魚頭蒲翁一樣,長著蒼蠅頭,也會比這一臉的蛆蟲,尤其還是在進食的蠕動蛆蟲,看上去更能夠讓人接受。
這話,漆因只在心裡想了想。
沒敢說出口。
誰知道歐蘭佩爾會不會因此勃然大怒,突然拔劍斬殺他呢?
——應該不會吧?畢竟,眼下的索爾思國,只剩下他一個皇族血裔。
——母親的身體那麼弱……父親也說,不能再操勞,再費神了。
被漆因思考的歐蘭佩爾,此刻卻並不關注和在意眼前這年幼的孩子。
在歐蘭佩爾的意識中,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弗拉米爾,”歐蘭佩爾說,“您覺得,這一次,我能夠贏過死亡之神嗎?”
“恐怕很難。”
“……還是很難嗎?”
歐蘭佩爾似乎有些沮喪。
“本來還想去找吉洛炫耀一下,展示如今我所擁有的新的力量,結果,還是會以失敗告終。唉,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白,為什麼當初我說要依靠圖奧特跨越生死的時候,她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個傻子了。”
“人類總是難以對抗命運的。”神院使者蒼蠅神弗拉米爾說道。
“怎麼會呢?您看看我啊,弗拉米爾!我原本只是一個在白麥堘種地的農人,每天腦子裡在思考的東西,不是土有沒有翻好,就是種子有沒有種下,再不然就是水有沒有澆夠,雜草有沒有除掉。唉,還要研究怎麼才能提升畝產……那段時光,真是艱苦又有趣。”
“有趣嗎?”神院使者蒼蠅神弗拉米爾說,“自我的信徒前往白麥堘建立神院以來,當地人的祈禱的聲音,我總是日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