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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只有五日,他卻日日都能顯露出更多奇異來,可見城府極深。
杜妗卻極需要這樣的人,不由面露微笑,道:“你放心,我不是韋妃,且我們有了能證明杜家清白的證據,此案簡單,翻案已不難。”
這一笑風情萬種,她確實是容易讓男人不顧一切的美人。
接著,她輕聲補了一句,道:“當然,你這句話,我也會委婉地讓太子知道。儲君乃國本,不說威望,最後一點體面無論如何也得保住。”
薛白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問道:“二孃打算如何用這證據?”
他也稱她“二孃”,而非“杜良娣”,杜妗反而再次會心一笑,道:“太子須與幾位侍講商議,拿出最妥善的辦法。”
這就不是薛白能涉及的問題了,他遂問道:“是誰在背後搗鬼?”
杜妗微微冷笑道:“除了當朝右相李林甫還能有誰?”
薛白沒有說話,靜待下文。
“李林甫小字哥奴,因他生性狠狡,面無和氣、精神剛戾,如同一隻索鬥之雞,朝中國士呼他為‘索鬥雞’,他當年極力支援立壽王為儲君,自認為在冊立太子一事中無功勞,遂想動搖東宮。年初的韋堅案便是他大興冤獄之結果……”
杜妗一張嘴頗為厲害,把李林甫罵了個體無完膚,最後總結道:“此人嫉賢妒能、為禍天下,著實是個大奸臣。”
薛白聽的時候十分認真。
他正襟危坐,偶爾手指會不自覺地擺出了虛握的姿勢抖動兩下,像是捏著一支鉛粉筆在記錄。
杜妗目光看去,推測他以前有聽人說話時拿筆記下來的習慣。
說過了李林甫,薛白沉吟片刻,又問道:“朝中可有楊國忠?”
杜妗想了想,搖頭道:“未聽聞過此人。”
“是楊貴妃之兄。”
“楊貴妃只有三個姐姐,一個夭折的兄弟。”杜妗道:“倒是今歲跑來一個不著調的堂兄,是個唾壺。”
“唾壺?”
“說來卻有樁故事,若非如此,妾身還不知此人。”杜妗道:“此人名楊釗,嗜酒賭博,為親族鄙夷,只好到西川謀生計。似乎在去歲吧?從西川回了長安,到處送禮,巴結上了李林甫。”
說到這裡,她嘴角向下一撇,揮了揮袖子,才繼續說起來。
“某日,李林甫從皇城出來,一口老痰含在嘴裡無處可吐,楊釗正伴在左右,忙將嘴張開,請李林甫吐在他嘴裡,遂有‘唾壺’之稱。一個索鬥雞、一個唾壺,同流合汙。”
青嵐在旁啊,不由十分嫌棄地“咦”了一聲,一陣惡寒。
薛白也是半晌無語。
心中暗想,看來這楊釗便是楊國忠了,如今還未發跡。
杜妗問道:“你為何打聽此人?可是柳勣與他有所來往?”
薛白不動聲色,反問道:“二孃為何如此認為?”
“柳勣任左驍衛兵曹,楊釗任右驍衛兵曹,又皆是恨不能淹死在酒池裡的性子,有所往來也正常。”杜妗道:“你是說……柳勣就是被楊釗引見給吉溫的?大姐與你說的?”
薛白昨夜與杜媗談了良久,杜媗卻並不瞭解朝中這些人物,只說柳勣回家後從不說這些。
相比而言,杜妗久浸權謀,思路果然要靈活得多。
薛白聽她一說,瞬間收穫不少,沉吟著開口道:“此案的關……”
正在此時,曲水匆匆跑回來,稟道:“太子回來了。”
“這麼快?”杜妗有些訝異。
“奴婢派去的人不過剛出門,想來太子該是聽到了什麼訊息才趕回來的。”
杜妗點點頭,起身去迎,同時向薛白交代道:“待妾身見過太子再迎大姐、五郎,你們且在此等候,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