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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肩並肩站立在昏暗的地鐵站臺，煙霧繚繞。
他們之間沒有多餘的言語，只有不時傳來的輕輕吸氣聲和撥出的煙霧。
香菸燃燒到了三分之一，那人突然開口：“你在南城那檔子事，幹得漂亮，整個圈子都傳開了。”
“喲，連華國的你們聽說了？”
李天然挑了挑眉，語氣裡帶著一絲戲謔。
“當然了，你小子真是敢闖敢幹！”
那人說著，伸出大拇指給了個贊。
李天然笑了笑，注意到了他額頭上的汗水，問道：“是一路跑過來的？”
那人點點頭，“本來還能多睡會兒，結果被權姐一通電話給拉起來了，定位你電話的位置耗費了點時間，一下車，我就一路跑過來了，你知道的，HK這地方太小，想抄近路的話，很多地方車子是開不進去的。”
“那我倒是有點過意不去，攪了你的好夢。就你一個人過來？”
“不，其實是兩個，我是先一步下車，另一個還在荃灣地鐵站那兒守著。”
“是來堵我的？”
“可以這麼說，但我覺得，對我來說，多此一舉。”
兩人的香菸已經燒到了尾聲，只剩下最後的三分之一。
那人吐出一口煙來，緩緩道。
“你聽說過那個關於豬的故事嗎？”他問，聲音裡帶著一絲戲謔。
“願聞其詳。”
“這個故事說的是，一隻小豬仔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屠宰場，看著周圍的同類一個接一個被宰殺，它恐懼地逃跑，它真是夠幸運的，居然逃出了屠宰場。但是你要知道，它的命運本就是成為案板上的食物，這是它早已註定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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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然低頭冷哼一聲，大概能猜到他說的是什麼。
那人卻不打算就此罷休。
“在逃亡的過程中，它看見一個小男孩緊緊抱著一隻貓咪走出寵物店，那小男孩對貓咪的寵愛溢於言表。它眼前一亮，心想原來寵物店的動物是可以被人類善待的。於是，它滿心期待地走進寵物店，用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乞求著過往的顧客帶它回家。但是，它卻被人們一臉嫌棄地踢開，無論它如何努力地裝扮成鸚鵡、金魚、烏龜，甚至是蜿蜒的蛇，直到寵物店關門，都沒有一個人願意選擇這隻小豬。”
“那它真是太可憐了！”
李天然吸完最後一口煙，隨手將菸頭扔在地上。
“呵呵，當小豬絕望地哭泣時，這家寵物店的店主出現了，他將小豬抱了起來。小豬驚訝地發現，這個店主和自己長得很像，都是肥頭大耳的。它以為終於遇到了和自己相似的人，一定會善待自己，於是開心地笑了，鑽進了店主的懷裡。”
轟轟...
地鐵的聲音從隧道里傳來，地鐵即將到站。
“你以為小豬就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了嗎？NO~NO~NO，那天晚上店主的晚餐就是全豬宴。李先生，你知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麼道理嗎？”
【地鐵到站，請乘客迅速上車...】廣播傳來上車的提示聲。
轟轟~
地鐵停靠在站臺邊上，李天然轉過頭，望向那人道。
“做人不能像豬那樣愚蠢！還有，你那詭異的笑容真是難看，收起來吧。”
從李天然的視角看去，那人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排鋼牙，儘管沒有發出一絲笑聲，卻給人一種異常詭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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