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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燈光之下,隱隱若動。
這中年人細眉朗目,形相端正,四十餘歲年紀,漸漸蓄起的連鬢須,隨著夜風也有些搖擺。
他走上前去,自帶一股逼人的氣勢,除了普渡,餘人竟有些退意。
他行至李和身前,探出右掌便向李和胸口抵去。眾人驚呼,便要上前阻擋,深恐他加害李和。
普渡已認出此人,揮了揮手,止住眾人。
那中年人右掌輕輕按在李和前胸,稍一運氣,李和顫抖了一下,竟緩緩醒轉過來。
中年人側首指問普渡:“普渡!普觀主!李和所中之毒,以你之內力,明明足以將之逼出!為何還要去求詹烽的真君還魂丹?我看你是心胸狹窄,不肯花費內力在李和身上。你妄稱普群生!”
普渡搖頭不語。李和卻掙扎著扯住那中年人的手臂勸道:“二哥!普觀主從未忘記誓約,也從未有違背道義之舉。普觀主心中有大丘壑,他實在是痛惜江湖幾十年來爭鬥太劇,死傷甚多,所思所為,不過是為了武林大局而已。此番中毒,以及誓約之說,乃是我自願所為。於普觀主無干!”
那中年人掃視四周,冷冷道:“三俠五義倒是聚得齊整,人多勢大啊!”隨即抄起李和,揹負而出。
普渡躬身送出,自始至終,未發一言。
三俠五義眾人,正在議論之間,卻都不肯出聲向普渡詢問,唯有徐良俯首在普渡身前問道:“老前輩,方才那人是何方神聖?如此無禮!”
普渡還未搭話,此時丁月華攙扶著紅文從內廂房出來。
紅文此番得救,又認了父母,梳洗完畢,換過新衣,立時便容光煥發,嬌豔明麗之氣,奪人雙目。
此時她卻瞧見一箇中年人揹負李和而走的背影,陡然失落,嘴唇微癟,俯身趴在紅拂懷裡哭了起來。
紅拂女劍懷抱著紅文,渾身有些顫抖,呼道:“冤家!”繼而雙目瞪著德施。
普渡向著眾人微躬告辭,並無一言,而是揮袖出院。他並未迴轉三教堂,而是朝著距離三教堂十里外的一處破廟奔去,片刻之間便到了。
他徑直走近廟裡,只見破廟大殿正中,並未燃燈,殘破的天王像前,安廣全正閉目穩坐蒲團之上。
普渡並未開口說話,而是綽立院中,盯著院中樹木。此時院中枯葉遍地,而中庭三四株梧桐樹確實新葉初發,已然手掌大小了。此刻朗月升起,映照著樹影婆娑。
終於安廣全還是先開了口道:“普觀主,人我已救下!順帶襄助鍾麟周天一逃離龍門。”
普渡此刻心事忡忡,並未直接回答,而是繼續盯著梧桐樹葉道:“安老劍客,打坐說話之間,呼吸有些許不暢,您受傷了?”
安廣全“哼”一聲:“區區黃河門還奈何不了我!實不曾想到龍門總壇中高手甚多!只是金龍教楊洞淵城功屬實不凡,西夏幾名沒藏武士與之合力,與我對拼內力。我雖未受皮外之傷,卻內力損耗極多!明日便要推舉武聖之位,你要如何助我?”
普渡仍是不緊不慢道:“安前輩,你看這新發的梧桐,旬日之間,便長大了許多。那一年,也是萬木逢春,山花燦爛之際。幸好您做客峨眉,我等才擊退金龍餘孽。自那一役之後,交流餘孽在西南再形不成氣候,才輾轉至甘涼道。當日之恩,我峨眉豈會忘卻?明日會上,我自不食言。”
安廣全道:“普觀主素來沉穩有度,說難聽一點,便是老謀深算。不食言便好!”言畢剛想起身,卻被普渡探掌示意坐下。
安廣全正不明其意之時,普渡已款步走進殿中,緩坐安廣全身前,喚安廣全雙臂平舉,道:“我現在便來助你!”
繼而普渡雙掌探出,與安廣全雙掌相接。安廣全立時會意,驚詫之際,只覺普渡掌上一股暖洋洋的內力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