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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一個胸懷大局、立志成就大事的人,應該始終保持一個異常清醒的頭腦,勝不驕、敗不餒、不輕易接受不管出於何種目的的吹、捧、拍。遇事既要有主見、有定見,又要虛懷若谷,從善如流。
可惜的是,在友諒的身上看不出有這樣的優點。相反,他聽到順耳的話就高興,聽到逆耳的話就皺眉頭。比如在趙普勝的問題上,自己雖然一開始對這個人也有一定的懷疑,但是自己主張弄清問題後穩妥處理,誰知他不問青紅皂白地將趙一殺了事。從最近一段時間新得到的訊息來分析,極有可能是我們中了朱元璋的借刀殺人之計。而對於友諒來講,除了&ldo;誤殺&rdo;這個表象之外,難道就沒有趙普勝在滕王閣會議之上講了不中聽的話這樣一個實質?
在軟禁徐壽輝、自稱漢王這件事上,友諒的確是和我們幾個商量了。對徐壽輝是遲早要廢的,友諒本人的漢王、甚至皇帝也是遲早要稱的,對於這一點,大家沒有分岐。但我和定邊以及黃昭都不認為當時是最佳時機,應該讓徐壽輝繼續發揮一個階段的作用,對他再三相勸,都沒有聽得進。以至現在形成對徐壽輝殺又沒有殺、放又不可能放的尷尬局面。
再說到友諒的這一次回湖廣,到現在我也沒看出有什麼必要。說要選擇都城,現在遠遠不在時候;說要視察、鞏固湖廣,依我看來,該視察、該鞏固的是前方而不是後方;說要探望父親、妻小,這更是有志男兒不足掛齒之事。依我看來,在友諒的心中,恐怕還是為了衣錦還鄉、追求虛榮,再者,就是被幾個女人搞得神魂顛倒、找一、兩處金屋藏嬌之地,以供自己長期享樂罷了!
想到這裡,必先心中不由得一陣煩躁,隨即站起身來,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之後,就步出花廳,走進了一側的小花園。
花園裡的幾顆桃樹,必先是看著它花開花落的,眼下已是至正二十年四月,立夏早就過了,屈指算來,友諒回鄉已有近四個月了。
必先聽說友諒是在陳蓬山和父親一道過的新年,新年之後,隨即就告別了父親。必先本以為他很快就要返回江州,誰知他卻仍舊回到了青林山行宮,和他那幽蘭、幽桂兩名&ldo;愛妃&rdo;整日裡廝混去了。
過去,看不出友諒對女人有多麼的感興趣,就是在黃州收納瑚兒為妾也很自然。可自從在尹傅箕搞的那個娛鹿山莊開了戒之後,就一發而不可收了,以至沉湎於女色難以自拔。從這一點上看來,尹傅箕這傢伙真是該殺!誤國、誤君、誤大家。可你說該殺就有用了嗎?正月裡,蘇小林代友諒從陳蓬山來函,說漢王已任命尹傅箕為蓮臺省參知政事兼沔陽府知府,讓我代他正式用書面形式下旨確認,你瞧,元廷一個小小的七品縣尹投降過來,別的本事沒有,專事拍馬奉迎,還一下升為蓮臺省的重臣,真是天曉得呀!
想到這裡,必先不由得長嘆一聲:&ldo;友諒啊友諒,漢王啊漢王,你對天下志在必得,又豈可如此行事?你在那裡整日尋歡作樂,我卻在這裡整日裡為你擔著驚受著怕呀!&rdo;
&ldo;有什麼好讓你擔心的?有什麼好讓你受怕的?&rdo;,必先的眼前彷彿突然出現友諒一對睜得尤如銅鈴的眼睛、耳畔彷彿突然響起友諒那響亮的、不容辯駁的聲音。
必先不禁輕聲自言自語:我是擔心東邊的朱元璋呀!人家可完全不像你呀……
必先正在精神恍惚、六神無主之時,忽有護衛來報:&ldo;張太尉、黃參政來見!&rdo;必先正待返回花廳,卻見張定邊、黃昭兩人大步邁進了花園。定邊一見必先隨即言道:&ldo;丞相好悠閒,正在花園賞花嗎?&rdo;
必先和定邊相處日久,知道他並非真的指責自己,只是另一種方式的問候而已。此時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