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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拜完織女星,忽聽客棧外馬鈴聲響,接著就看見二月帶著幾個幫中人快步穿過正庭,向著後堂而去。二月面色風塵僕僕,身著羌袍,顯然剛從羌地返回,還未來得及換過。眾人都是又驚又喜又憂,聚在側院的門口望向後堂,卻見孟珏已長身玉立在廊下。
二月匆匆行禮,環視四周,欲言又止。
&ldo;無妨。&rdo;孟珏淡淡道。
&ldo;是。&rdo;二月點頭,停了停,方道,&ldo;果如公子所料,蹠勒集結了幾個牧帳的首領在火節上以雲姑娘相逼,讓蹠庫兒讓出先零的王位……&rdo;
&ldo;她可有閃失?&rdo;孟珏截斷二月的話問道。
&ldo;沒有。&rdo;二月忙道,猶豫了一下,又道,&ldo;我一直暗裡跟著。盞婼的確在茶水裡放了一點迷藥,不過沒有傷到雲姑娘……&rdo;
孟珏沉默了一瞬,道:&ldo;往下說……&rdo;
&ldo;呃……蹠庫兒的功夫了得,出其不意地制住了蹠勒,逼他將雲姑娘帶過來。可後來蹠勒說他一旦得脫,便要繼續和蹠庫兒爭王位,仍然逼蹠庫兒在雲姑娘和王位間選擇。蹠庫兒便將先零的金羊權杖讓於蹠勒,只帶走了一部分願意跟隨他的人……&rdo;
&ldo;他真的做到了……&rdo;孟珏輕輕道,許久,方又問道,&ldo;她呢?&rdo;
二月抬頭看了孟珏一眼,&ldo;呃……雲姑娘也跟……呃……被蹠庫兒帶走了……&rdo;
&ldo;那封信,她看到沒有……&rdo;
&ldo;呃……看到了。&rdo;
&ldo;你親眼看到的?&rdo;
&ldo;是。&rdo;
&ldo;她有說什麼嗎?&rdo;
&ldo;呃……是雲姑娘跟蹠庫兒小王回大榆谷前看到的。她有些不高興,後來就把它扔了,然後就跟蹠庫兒回了大榆谷。&rdo;二月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摸出那片氈布,趨前送入孟珏手中。
側院裡,隱在月門後的三月聽得皺眉跺腳,卻被一旁的四月緊緊扯住。丙汐不忍,微微探頭向孟珏望去,見他孤身立在廊下,墨一般的眸子陷在月影中晦暗不清。不知過了多久,又聽二月小聲問道:&ldo;我怕旁人說不清情形,所以趕了回來。我們還有人在先零,公子若要強行把人帶出來……&rdo;
&ldo;不用了,把人全部撤回來吧。&rdo;
孟珏說罷,緩步移出廊子,向著側院而來。側院裡聚在月門邊的人一時來不及迴避,只得愣愣看著孟珏旁若無人地走近那月下的臺案,拿起酒樽中挹酒的長勺,將案上的耳杯一一斟滿。他拿起一杯,轉身對眾人微微笑道:&ldo;羌地大捷,我也金蟬脫殼,早就該和大家慶祝一下。今夜就借這酒水一醉方休吧。&rdo;孟珏說罷,將耳杯中的酒一飲而下,然後便提起一個酒樽步回後堂而去。眾人面面相覷,待到明白過來他是要在屋中獨醉時,孟珏已經閉了門。
屋中寂寂,眾人聚在門外不知所措,又聽孟珏在屋中道:&ldo;三月進來一下。&rdo;
三月惶惶地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