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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怎……怎麼就問不得？&rdo;四賴子訕訕道。
不想那領著馬隊的軍吏卻高聲答道，&ldo;趙將軍這三日饗宴三軍。這，是剛剛從羌人那裡收繳的戰利品。&rdo;
&ldo;能……能不能……分我一壇。&rdo;四賴子抿著嘴唇，伸著脖子，眼睛隨著馬車從街面上滑過。
&ldo;四賴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分趙將軍的戰利品。&rdo;人群鬨笑起來。雲歌聽這街頭人語雖不像長安城中人那麼廣受教化，卻憨直可愛，也隨他們笑起來。
&ldo;你……你們說了不算。軍爺說得才算。&rdo;四賴子也不惱，眼睛卻還是溜溜地盯著馬車上的瓦壇。
又有人道，&ldo;這是軍中的饗宴，哪有糙民的份兒。&rdo;
那領頭的軍吏卻笑著答道，&ldo;趙將軍也請了城中計程車紳。四賴子若算得士紳，定會收到一份帖子。&rdo;
人群再次鬨笑起來。
&ldo;我……我這就回家看看有沒有帖子送來。&rdo;四賴子有些怏怏，急著往家走。
人群中有人道，&ldo;你若收到，昨天晌午就該看到了。&rdo;
&ldo;卻又為何？&rdo;四賴子翻著眼睛不信的樣子。
&ldo;城東營中饗宴昨晚就開始了&rdo;那人拿眼睛瞟了瞟遠去的馬隊，&ldo;一直鬧到後半夜，為了方便那些士紳回家，昨晚的宵禁都撤了幾個時辰呢。&rdo;
雲歌聽得眉心一跳，心頭卻是撥雲散霧一般。那空寂的長街果真不是夢境。而那兩個酣睡的哨兵許是剛從饗宴交班，才貪睡城下，由得她登上了城頭。那昨晚城頭上的一切也不是夢了。她忽然覺得心亂如麻。
好一會兒，雲歌竭力定住了心神。注意到趙將軍收繳酒水，又當街載過，還邀請士紳，甚至撤宵禁，擺明是要將城中饗宴的情形傳到城外和長安去。再想想孟珏昨晚所說的&ldo;虛虛實實方好佈局&rdo;的話，心下似有幾分明白。
那邊的秦腔戲又唱起新的一段來，滿街喝彩。四賴子還在和街上的人辯說著什麼。雲歌默默轉身向虞園走回去。一路上不斷有認出她的人向她微笑，作揖，致禮，雲歌也一一向他們微笑著回禮。然而不知為何這城在她心中卻好似空了一般。
暮色悄悄聚攏而來。快走回虞園時，遠遠望見門口停著兩匹馬。一匹是霍曜的汗血寶馬，另一匹是竹姐姐的馬。雲歌眼睛一亮，快步向虞園跑去，心下想著麗史姐姐是不是也來了。
才跑進大門，就見霍曜一身冰藍綢袍束緊在身上正從內園往外走，半幅的銀狼面具在薄暮中閃著冷峻的光澤。那面具雖遮著他的眉眼，但卻能看到他的薄唇緊成一條直線，腳下更是疾步如風，好似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一般。一旁的阿竹亦是屏氣疾行，即使隔著一層黑色的面紗也能隱約瞥見那皺著的眉心。看到雲歌，霍曜微微側目，腳下的步子卻不曾慢片刻。倒是阿竹跟在霍曜的身後朝雲歌點了點頭低聲叫了聲&ldo;小姐。&rdo;
兩人匆匆出了大門，又在門口翻上馬背。霍曜這才轉過馬頭對追過來的雲歌道，&ldo;雲歌，哥哥有些緊急的事情要處理。等哥哥處理完了手中的事情，馬上就趕回來帶你回西域。在這之前，你就呆在這龍支城裡，哪兒也不要去。&rdo;
家裡人個個武藝高強，一定是麗史姐姐出了事。雲歌心急道，&ldo;可是麗史姐姐又被楊玉劫了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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