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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卬目露恍然驚色,回頭望了望平久坊,&ldo;難道已經散入城中?&rdo;
孟珏沒有正面回答,沉了沉眉,道,&ldo;災疫之前,民眾的恐懼常常甚於災疫本身的禍害。而越是封閉訊息,越易滋生這種恐懼。所以我與呂軍醫還有馮軍侯約定,我們討論舉措並不要也不該避人。但趙將軍染疾之事又有不同,他身為三軍之首,如果訊息任意擴散,及有可能動搖軍威,甚至可能會被城外的羌人用來煽風點火找到進攻的空隙。所以應當隱而不發。這兩重道理一明一暗,卻殊途同歸,求得都是一個&ldo;穩&rdo;字。穩民,穩軍,穩心。&ldo;
趙卬窘色上臉,明白這第二重是孟珏在回復適才離開平九坊前自己的那句不甘之言,他沉默了片刻道,&ldo;如今怎麼辦?&ldo;
孟珏微微一哂,&ldo;事已至此,倒不妨藉此來正一正視聽。郎將何時回令居?&ldo;
&ldo;今日晚間。&ldo;
孟珏垂目思忖了片刻,道,&ldo;有幾個被俘的先零羌人需要請同駐令居的金城太守過審,煩請趙中郎押回……如果途中出了押犯私逃的情況,請中郎點到為止,不必窮追。&ldo;
趙卬低眉想了片刻,似略略會意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問道,&ldo;不知此行,還可否見到父親?&ldo;
孟珏的眼神越向遠處,那裡呂軍醫已完成了坊中的事情,正與和幾名兵士入營而來。孟珏道,&ldo;在下還有幾個病人要查驗。郎將可讓呂軍醫引你去見令尊。切記勿要走近,如果呂軍醫有什麼要求,也定要遵守。&rdo;
趙卬拱手稱謝而去。孟珏眼望著他遠去的身影,眼中隱隱露出一絲憂色。
片刻之後,他臉上的情緒一掃而空,為一種平穩而鎮定的神情所代替。孟珏轉身向一間掛有米白七稯布的營房門走去。守在門口的兵士向他點頭致意,又為他拉開營房的大門‐‐營房中原本睡一二十名士兵的通鋪,此時空蕩如洗,僅有的幾名兵士皆伏臥在鋪上呻吟不止。兩名軍中的雜役口鼻敷布,正在屋中燻艾糙和菖蒲。
屋中之人聽到門聲,皆轉頭望之,一絲生機般的光暈他們死灰般絕望的臉色中泛起。
雲歌同葵兒從街上回到虞園,見兩個丫頭正在園中收拾忙碌。雲歌此前的起居一直由丙汐和葵兒伺候,並不認識園中其他的人。她便問知了她們的名字一個叫紫瑛一個是。雲歌知道丙汐正是行針之後的大疲之時,以臥榻休息為宜,遂趕了葵兒去伺候自家的小姐,說自己有紫瑛和照應。她自己的心下積了一籮筐的自責和謝意,又想起好些自己當年初學醫時的心得和趣事,只等過幾日丙汐大好了,再說於她聽。
這一日虞園中頗為安靜。葵兒伺候丙汐在跨院中休憩。孟珏去了營中便再無訊息。霍曜如平常一般來去無蹤,不知去了哪裡。晚膳過後,雲歌在屋中忽然思慮起白天街頭聽到的事情,又聯想起幾日前與呂軍醫的對話,忽然心疑自己在這虞園中已養病養了這許久,竟然從未見過趙老將軍。雲歌越想越覺得那些路人所說的瘟疫之事,不是空穴來風。
夜已有幾分深了,雲歌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便摸黑起身,推了軒窗,看到一輪上好的圓月懸在屋簷上,照得滿院清亮。葵兒恰出了跨院從庭中經過,手中還端著空的藥碗,看見雲歌敞軒望月,便道了句,&ldo;雲姑娘當心夜風涼。&ldo;她送罷藥碗再回來時,那雕花軒窗仍微微敞著,人卻已不再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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