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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珊娘以為實秋間接向自己暗示求親告白之後,她便自喜終身有靠,對他也更加噓寒問暖、呵護備至。
而實秋卻從那天起,就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裡,面對她的柔情蜜意,內心卻有說不出的萬千複雜滋味,不知是喜是悲是驚還是怒。
午後風很涼,蟬聲唧唧,他卻覺得渾身上下煩躁難當,坐也不是臥也不是,最後索性起來踱步。
桌上攤開的“孟子”、“中庸”、“大學”連翻都未曾翻開,而中午她送來的一碗綠豆湯他也連碰都沒有碰。
教他怎麼咽得下這碗粒粒如綠玉的甜湯?在明明知道是她揮汗如雨之餘抽空做的以後,他若是還喝得下這碗綠豆甜湯,那他還算是個人嗎?
不行,不管他和她的烏龍親事將來如何擺平,他都按捺不住自己,非得要下樓去幫她忙不可。
最近店裡的生意越發好了,樓上的房間也來了一對要去北方經商的夫妻,她一個小女人怎麼跑上跑下地張羅得來呢?
“傻丫頭,脾氣怎麼就這麼倔呢?簡直是老牛轉世投胎來的。”他自言自語,最後還是下樓去了。
樓下熱浪襲人,雖然已經開啟了四邊的柳木窗,但許是客人多,加上自廚房傳來的陣陣熱氣,將整個大堂烘得像是個大蒸籠似的。
珊娘就這樣帶著滿頭大汗和頰邊兩團紅霞,一一將空碟子和小蒸籠收進廚房裡,再捧出來放進小蒸籠裡的熱包子。
實秋心疼得不得了,忍不住一把奪過她懷裡高高的小蒸籠山,“你歇會兒,我來!”
“秋哥,你不是在樓上讀書嗎?”她愕然的看著他。
“晚上再說。”他將包子隨便扔給客人們,“誰有點誰自己搶去,茶也自己加,吃完了自己把錢擱桌上……有沒有什麼問題?”
眾人一見他來,連忙點頭如搗蒜,個個都識相地改採“自助式”拿取包子,免得惹惱了他。
“秋哥,不能這樣的,他們是客人啊!”珊娘慌了。“由古至今,哪有讓客人自個兒動手的道理?”
“時代進步,賣包子也得跟著進步。”他不客氣地環掃了全場一圈,“當客人的也得認清時勢……你們說是吧?”
“是是是。”
“對啊!對啊!”
“說得好!說得好!”阿瓜伯猛拍馬屁,“年輕人就是不一樣,腦子靈活反應快,我還記得當年『青花閣』小青就同我說過,最上等客人不是等著人來服務,而是自己也得出力使勁,這樣做起生意來才會有感覺……”
“你說到哪兒去了?”旁人紛紛捂住他的大嘴巴,好氣又好笑。
“沒正經。”
“老不羞!”
“說得好。”實秋差點笑了出來,總算及時忍住,“阿瓜伯,您真內行。”
珊娘有點茫然地望著他,聽了半天還是搞不懂他們究竟在打什麼啞謎,不過既然他們都說好,那就好了吧。
“珊姑娘,請跟我出來一下。”他伸出長臂一把將她架往大門。
“沒問題呀,相公。”她笑吟吟的開口。
這一聲“相公”喚得實秋險險絆倒,急忙穩住身形。“我、我們先出去好好談一談再說。”
“你作主。”她笑得好不燦爛。
她的笑靨如花,卻讓他的胃一陣難受得絞擰起來。
面對這樣笑吟吟的可人好姑娘,他又怎麼說得出“悔婚”這兩個字呢?
可是男子漢大丈夫應當光明磊落誠實無欺才是,他對她從來就不是那個意思,或許曾經一時忘情唐突了,但是、但是……總之他不想傷她的心,卻又不能騙自己,她就是他心中想娶的女子。
實秋沉默地將她帶出野店,隨即放開了她,負著手緩緩走上碧草如茵的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