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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把照片全都存進手機,惡狠狠對向宇路低吼:「你手機裡的都刪掉!」
離開時喬慎還是綴在她身後,簡直像野生動物觀察員一樣,隨時跟陶南嶼分享他的觀察心得:「你有時候表情很猙獰,你自己意識到嗎……對對對,就是這個表情。」
他今日心情好得不得了,湊近了飛快補充:「當然,猙獰也很有意思。」
陶南嶼沒搞懂這個人是在撩自己還是單純喜歡逗自己,喬慎今日的興奮溢於言表,說話做事都像逗動物園裡圈養的小動物似的。她原本想跟喬慎分享合影,但打消了這個念頭,直接揮手告別。
回到出租房簡單做了頓飯,康心堯聯絡她,笑得發抖:「哎,你今天訂婚啊?喬慎有沒有去現場?」
訂婚烏龍事件的關鍵在於康心堯那句「你怎麼知道」。不承認,但也不否認,總之專門嚇心裡有事的人。她迫不及待要聽陶南嶼的轉播。陶南嶼點開照片,遲疑一瞬,最終沒有發出去。
邊聊邊吃,阿濱發來那部畢業設計短片《遊》。這是陶南嶼臨走時找他要的。
陶南嶼自認看過喬慎所有影視作品,連裝模作樣的綜藝和訪問也一個不落,卻偏偏遺漏了這部幾乎無人提起的短片。
18歲的喬慎正抽條般瘋狂長高,他的英俊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尚未長成但已經看出蓬勃趨勢的身體,動物一樣在城市的廢墟中穿梭。被風雨侵蝕的廢墟襤褸可怖,他穿白t恤和運動褲,蹬破舊的腳踏車,鏡頭前變化各種各樣的表情。
陶南嶼沒看懂影片想表達什麼,只對喬慎印象深刻。他蒼白的面龐和過分黑濃的眉眼構成無數個難忘瞬間,陶南嶼反覆倒退影片,承認這人確實好看也耐看。
《遊》裡的喬慎甚至有點兒陌生。和他表演過的所有角色都不同,陶南嶼即便不理解影片的內容,也能感受到片中少年充滿困擾、痛苦和憂愁的眼神。有時候喬慎直視鏡頭,陶南嶼與他隔著十年時光對視,竟會有悚然之感:他雙眼像兩潭無光的深淵。
影片結束時少年從樓頂扔下腳踏車,隨即縱身一躍,像鳥兒一樣在起跳瞬間張開雙手。風吹鼓他的衣衫,只有一瞬間,耳機裡傳來他快樂的笑聲。
【喬慎當時已經演得很好了。】阿濱說,【後來盡接沒什麼突破的角色,我很惋惜。】
陶南嶼還沒回復,新一條資訊又過來了:【片子很難懂對吧?我們在探索表現主義的影像意義。】
陶南嶼心想:還是不懂。
阿濱:【他當時也不懂,哈哈哈。】
陶南嶼也在這邊哈哈哈,順手發一個大笑表情。
阿濱:【跟他說了好幾次,他都不理解。我們想表現一個被現實和幻象困擾的年輕人,但喬慎太幸福太順利,他很難理解。】
陶南嶼托腮點頭,但發出去的是【我覺得他學習能力應該挺強的】。
阿濱激動地回答:【是的!我告訴他,主角面對的困擾就像是被人掐著脖子,無法呼吸,他想掙脫,但沒辦法脫離困境。奇了怪了,他一下就懂了,之後整個狀態都特別的對。】
陶南嶼反覆看這一句。彷彿也有人狠狠掐著她,她笑不出來了。
陶南嶼忽然想跟喬慎聊聊。幼年時遭遇的殺意難以被時間清洗,至今仍困擾著喬慎。
她聯絡喬慎,喬慎卻正好在上表演課,沒有時間見面。他很高興,發來小狗蹦蹦的表情:「下次一起吃飯!」
陶南嶼不知道他又在裝什麼可愛。但小狗蹦蹦……是真的很可愛。
週末又加班到深夜十一點,向宇路送陶南嶼回家。下車時,陶南嶼發現他一臉欲言又止。
「陶姐,你手頭上現在有多少個專案?」
「初杏」的廣告拍攝完成,之後要盯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