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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歪的傷痕,和爬行時手掌磨蹭出的傷口,鮮明地刻印在陶南嶼的腦神經裡。
和這些人沒有道理可講。他們說著同一種語言,但分隔天塹。她必須主動尋找一勞永逸的辦法。
警察狠狠訓斥揮拳毆打堂嫂的堂兄,甚至亮出了手銬。堂兄吃硬不吃軟,一見手銬立刻萎了腰。那手銬就要拷上堂兄手腕時,有人衝過來拽住陶南嶼:「阿南,你哥哥進去過一次,不能再進了。你幫忙說句話啊!」
堂嫂頭髮被撕地凌亂,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不看堂兄也不看陶南嶼,事不關己似的。陶南嶼沒動彈,江以冬推開拉她胳膊的人,那人年紀大,哀求道:「阿伯求求你,說句話好不好?怎麼說他也是……」
「好。」陶南嶼忽然說,「可以。但你們不能再看到我就衝上來,有話要好好說。」
她之前用諒解書騙過他們一次,玩了個空城計,幾個族人都不再相信她,彼此密密交換眼神。堂嫂很大聲地冷笑,陶南嶼在她冷笑中又說:「警察,這些都是我家裡人,家務事,我們自己可以解決。」
江以冬吃驚地拉她:「陶南嶼!」
陶南嶼給她一個篤定眼神。
警察問了兩次「確定嗎」,陶南嶼點頭:「確定。」
總算等到這句終結爭端的號角聲,除了陶南嶼和江以冬,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一方道歉一方諒解,看似完美落幕。但兩個年輕警察在離開時叮囑陶南嶼:「如果他們還騷擾你,立刻報警,不要猶豫。這是我們倆的警號,你記著,報警的時候可以告訴接線員或者接警的警察,我們可以為你們作證。」
警察離開後,陶南嶼主動走向堂兄。「你電話多少?」
吃驚於她的態度和緩,堂兄猶豫片刻,報上一串數字。陶南嶼撥通了:「好,這是我的號碼,你也記一下。我想找個中間人,一起談談這件事。」
堂兄:「談什麼?有什麼好談?你必須把骨灰還回來,沒得商量。」
陶南嶼不跟他吵:「就找英傑表哥吧?你們信他,我也信他,他做中間人最合適。」
堂兄沒反對。是陶英傑把陶南嶼地址洩露出去的,他本來就跟族人站在一起,陶南嶼主動提出讓他當中間人,他們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陶南嶼深吸一口氣,疲憊之情掛上眉眼,「你們總這樣吵我鬧我,我真的很累……我想儘快結束這件事,一起去找英傑表哥吧,讓他來評評理。我會帶上我媽的骨灰。」
她給堂兄發了個地址。
堂兄問:「這是什麼地方?」
陶南嶼平靜反問:「你們不知道?」
堂兄瞪著她,不語。
他的反應在陶南嶼意料之中。陶南嶼笑了笑:「是英傑表哥的家,你們沒去過?」
回城路上,破窗不停灌進盛夏的風。江以冬打算先送陶南嶼回家再去修車,她不停轉頭看陶南嶼,看得陶南嶼困惑:「好好開車,江總。」
江以冬笑了。「你真是個奇怪的人。」她說,「為什麼不乾脆讓警察把他們全部抓走?我有律師,他可以幫你。」
陶南嶼說了些家鄉宗祠的事情,江以冬眼睛瞪得滾圓:「這麼封建?!」
「是啊,即便到了今天,科技發達,人類都能探索火星海王星了,還是會有這麼封建的地方。我在這裡有工作有朋友,我不打算離開這兒,因此躲是躲不過的。」陶南嶼說。
江以冬緊蹙眉頭,好一會兒才說:「今晚你要去什麼地方?」
陶南嶼:「江總,你已經幫我很多了,不用陪我去。」
江以冬:「難道你要自己去面對那些流氓?不行的。要不我再叫上向宇路?他好歹是個男的,而且和你關係挺好,我來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