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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了。”
宋陵這才慢慢露出一絲笑容說:“好。”
二人一同離去,宋元的心隨著腳步咚咚直跳,那陌生又熟悉的氣息還籠罩在身上,讓她忐忑不安。趁宋陵不注意間,她悄悄回首,只見那黑色冑甲,仍然獨立於夕陽之中,白纓飄搖,顯得如此落寞。
第四章 紅蠟淚(5)
清荷閣那邊已忙得熱火朝天,準備著上頭禮。
茗香出嫁因時間倉促,兼之是下嫁,又並非宋家親女兒,一切儀式、準備並不周到隆重。此次宋元與郢君的聯姻卻大相徑庭,宋陵宴請了天下賓客,貴客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隆重正式,熱鬧非凡。
待到月明時分,宋元屋閣的鏤花窗前,已是清輝一片。窗前一雙龍鳳燭,點起清香一柱,連同蓮子、紅棗、湯丸三碗,並擺著尺、鏡、剪,取意“光明繼後”。宋元笑瞧著,任林夫人為她梳頭。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宋元心中默默唸著,忽覺一滴溫熱的淚落在肩頭。她雙睫顫顫,嗓音喑啞:“母親?”
林夫人泣不成聲。
偌大的房間裡,紅燭幢幢,滿室紅光,林夫人卻伏席而泣:“元兒,都是母親的錯……你與那郢君成了婚,他又怎肯好好待你?原本你該嫁個如意郎君,和和美美安安穩穩過完一生,不用如母親一般,在這深宮裡錯失青春年華……”
原來她終究也是歉疚的。
宋元心中酸澀,哪裡還肯再怪她,只勸慰著:“無事,母親,元兒不悔。”
是的,不悔。宋元閉上眼,不再看銅鏡中眉目如畫的自己,狠狠地咬緊牙關,告訴自己,不悔。林夫人顫巍巍開啟葉儒墨送的錦盒,一支奪目的檀木珍珠流蘇撒銀絲簪子映入眼簾,她悽聲道:“元兒,戴上你舅舅送你的簪子吧,好歹也是他一番心意。”
只見那簪子光華奪目,瀲灩生光,盈盈折著紅光,卻又泛著珍珠白。宋元心中一時滋味雜陳,低眉下去,道:“母親說什麼,便是什麼。”
喜娘喜滋滋地上來替她亮妝、梳洗,一面恭賀,一面歡喜:“不知郢君何時來迎親?”
“還早著。”宋元倦怠地瞧了那月色一眼,幽幽嘆道,“今日天就全黑了,真不知,何時才會天亮。”
梳洗亮妝耗去三四個時辰,宋元須再靜坐些時候。因著禮制,宋陵與林夫人都等候在外,料想那門外,定是舉城同慶,一夜笙歌,敲鑼打鼓,十里紅妝……可是那前方的人,可是她的良人?之後的半生,她將隨他顛沛,隨他征戰,可他對她,又是否有半點憐惜之情?
宋元腦海裡浮現出文旻的笑容,明明是那般溫和,卻無端讓人驟生隔閡,彷彿他是被迷霧籠罩,半點也看不透。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日後,他們之間將產生深深的羈絆,那時她與他,又能否如乞巧節一般,笑談風生?
青銅蓮花嵌翡翠更漏的水聲,滴答、滴答,盈戶羅綺裹輕紗,玉籠翠繞生光輝,相得益彰。奢靡處,熏籠裡,白煙嫋嫋,婀娜多姿。
“新郎到——”
宋元驀然抬頭,彌望處皆是豔豔的紅色,流蘇墜子在喜服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木門開啟,一襲玉蘭香近前,茗香笑吟吟道:“妹妹,我揹你去。”
宋元顫顫地伸出手,身子壓在茗香溫軟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