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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倒杯水,豪飲完,仰頭瞥見自己房間有微弱的光亮從地縫中傾瀉出來。
沒睡?
他和表哥從動漫、遊戲、電視劇都聊到了明星八卦,就等著那混混快點眯眼睡覺,可以和他岔開時間段。
他縮頭側臥在沙發上,突然又想:也是,都是年輕人,沒個半夜二點半,睡個屁!
加濕器稀稀拉拉的噴水聲在耳邊徘徊,恍惚間他有了種被遺棄的錯覺,不像鳩佔鵲巢,更像是物歸原主。
秦鴦喜歡白降,死了的許商晚是白降他親爹,自己的房間都是他囊中之物。
算起來,自己什麼也不是。
天還沒亮,小少爺就被震動鬧鐘驚醒,踮著腳鬼鬼祟祟地開房門。
他昨晚想了一夜,這種在表哥房間寫作業,夜裡睡沙發,清早回來裝睡的模式才是最好的相處之道。
「吱呀。」一聲合上門,都沒抬眼看。
這地兒他可太熟了,連燈都不用開就能輕車熟路地往床上一躺。打完哈欠,往下一壓,突然猛地後腦勺一陣鈍痛。
「嘶!」睡意全消。
原本的大床房已經變成了上下木床,後腦勺磕在上床沿上,捂著腦袋差點罵人。
受了憋就想問候這位入侵者,霸佔自己房間不說還搞暗箭傷人。
這樑子結大了!
「回來了?」側前方飄窗的位置傳來聲響,驚得小少爺打了個寒顫。
片刻回了神,就著窗外微弱路燈暈染出來的光線,他全身很像隱秘在黑夜中閃著的螢光的精靈。
手臂似有似無地下垂,一條腿筆直地平壓在飄窗之上,另外一條腿彎曲拱起頂著腦門,似是另類姿勢打坐修行。
「你有病啊?」小少爺嚥了口水,把昨晚在樓下挨凍的情緒回味了一遍,「大清早不睡覺。」
白降沒搭理他,縮了腳,從飄窗上起身,動作不太熟練地在房間裡摸索了好一陣,才開啟手機閃光燈從原木書桌上抄起書包,單肩背著。
白光所到之處,床上被子還是豆腐塊,嶄新沒有動過。
昨晚他沒睡。
小少爺認床,以前第一次去外公家睡,徹夜都輾轉反側。難道認床這種習性也從那倒插門那遺傳到小混混身上去了?
強烈的白光正面照射,許子芩下意識地眯眼,手擋著眼睛,指縫中一個黑影從包裡掏出了個什麼物件扔到他兜帽裡,輕合上門,才沒了蹤跡。
許子芩往下床一躺,睡意襲來的沒有緣由。
他是被帽子裡的東西硌醒的,反手從帽子裡掏。
是一小瓶紅花油,帶著溫熱的觸感。玻璃瓶被打磨過,透過太陽還能閃變色光。
一夜沒睡,是認床?還是等著自己回來挑床?
舅媽讓表哥摟著小少爺的後腰上了藥,倆兄弟才去學校外小吃街買早餐。
遠遠的,他倆就看見一個佝僂瘦骨嶙峋的老人推著一輛推車,停在固定攤位。
那個位置,那個身形,不就是昨兒賣豆漿油條的那位嗎?
更令他驚訝的是那老頭身邊站著一位穿著單衣的清瘦少年,面帶倦色,卻絲毫不乏混社會的戾氣。
「那不是……小混混嗎?」王子芥指著街面,下一秒就要拉他表弟過去湊熱鬧,被許子芩一巴掌呼在腦門上。
兩人側著身子跟間諜似的躲入人群之中。
「我記起來了!」王子芥咋咋呼呼地一吆喝,讓吸樂利磚的許子芩鼓了一嘴牛奶,「那老頭就是葬禮上和那混混一起的!」
確實是,昨兒小少爺連頭也沒抬,沒認人,今兒看著一老一少動作嫻熟地賣早餐,把前幾天不好的回憶又勾了起來。
乍一回想,他昨天神經質地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