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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忙舉袖擦乾淚珠,睫毛撲閃地問:「行麼?」
烏善被他看得心頭亂跳,暗想到底是南國水土養人,他哥以前找了這麼多女人,沒一個比得上小九的。當下揉了揉他的臉,道:「嗯,行了!」
少頃,帳門一動,元景只看到袍角一晃,神武將軍楚岏已走了進來。他甲冑未脫,一進門,身上那股烽火狼煙之氣便將大帳填滿。他身材極為高大,氣勢凜然於眾人,雖已有些年紀,但眉目間自有一股俊逸風采。只是這麼一站,便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奪去了。元景仰起頭,看著他的臉,心想:「怪不得父皇說大哥跟他父親很像,這一看就是父子嘛,不知脾氣是不是也一樣。」
楚岏以軍禮半跪道:「末將參見太子殿下,恭迎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元景忙道:「將軍快請起,你此番辛苦,我等上一等又有何妨。」即令人賜座。方青見了舊主,也跪拜了一番,烏善雖為客卿,見禮問安,亦不落於人後。
楚岏尚未落座,便送上一封奏表:「前日末將派人徹查殿下被西魏歹人抓走一事,這是裡通敵寇之人的名單,末將逐個審問過,罪證確鑿,現已關入死牢。」
元景翻看了一通,發現與此事有牽連之人多達六十餘人,與西魏商隊勾連不清的城吏亦在其列。他回憶起那天的事,旋即想到這夥人狼狽為奸,不知將多少大燕百姓送到那虎狼之地,當下怒道:「這幫人太可惡,定要重罰以儆效尤。」
楚岏道:「皇上已批覆,擇日於菜市口將這幫人凌遲處死。」
元景聞言,不禁有些訕訕:「是,父皇英明,自然將這些都想好了。」
楚岏又命人奉上此番徵戰的諸多軍務奏本,逐一說給他聽。這些東西艱深繁瑣,元景聽得雲裡霧裡,卻也不好意思打斷。轉眼夜色已深,連烏善都在旁邊打瞌睡。元景奔走了一日,實在有些睏乏,腦海已不甚清明,只能託著腮,做出一番認真的樣子。
帳中燭火蓽撥作響,楚岏放下一本冊子,對方青道:「烏善王子累了,你送他回去休息吧。」
元景轉過臉一看,烏善果然靠著人睡著了,時不時還點一下頭,像是還在應聲一樣。元景笑了出來,用口型囑咐方青:「送他回去吧。」
方青小心地將烏善背起,行了個禮,便退下了,楚岏道:「你們也下去吧。」
不一刻,帳內只餘他二人。這種氛圍下,元景瞌睡全消,只有些不自在。見旁邊放著一碗奶茶,端起來喝了一口,不想這茶鹹多甜少,冷了以後上面還浮著一層奶皮子,滋味實在怪得很,以至於半天才嚥下去。抬眼時與楚岏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他擦了擦嘴唇上的奶漬,不安道:「將軍?」
楚岏嘴角一動,似乎想笑一笑,但他森嚴慣了,許久不曾展顏,已經忘了怎麼笑,只道:「末將失禮了,殿下與皇上很像,末將看著您,不禁想起當年與他泛舟出遊的事,這才出了神。」
宮中老人曾說,太子肖似其母,唯有那雙桃花眼和薄情唇與皇上如出一轍。只是他們性格迥異,像也就像個樣子罷了。元景心知這是寒暄之詞,不過聽在耳中,倒平添一分親近之感。彷彿眼前這個不止是威震天下、名聲赫赫的戰神將軍了,還是自己的叔伯一般。
只聽楚岏道:「皇上還好麼?每日飲食如何?能否安眠?」
語氣平平,倒也聽不出什麼深意。但元景莫名覺得,他在這裡呆了一整晚,只是為了問出這句話的。一時間腦海中轉過許多念頭,末了,看著他道:「父皇很好,入冬以後飯比以前吃的多些,宮中火牆燒得熱,夜裡睡得也安穩。」
楚岏靜了一刻,似在細想,過了一會兒才道:「那便好。」
元景試探道:「我如今住在宮外,對父皇的事所知有限,此番將軍大勝還朝,父皇定會好好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