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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之時,深宮一隅傳來異動。
偷偷摸摸從靈妃宮中溜走的三皇子明昭,屏退左右隨侍,孤身走向紫宸殿。
然而尊貴的三殿下卻被衛士攔在殿外。
早早候著的大太監陳十安笑眯眯地和他見禮:“陛下已經安寢,三殿下明日再來吧。”
明昭無奈,謝過這位自小看著他長大的陳公公,恭恭敬敬地朝正殿的方向俯身垂首。
待行過禮,明昭就要離開,陳十安卻又叫住了他。
明昭掀了掀眼皮,料定他說不出什麼好話。
陳十安依舊笑著,甚至笑出了褶子:“殿下若夜不能寐,不妨找靈妃娘娘說說話。”
在明昭翻起白眼之前,他又慢吞吞地補了一句:“這是陛下交待老奴,命老奴轉告給您的。”
險些衝撞天子的三殿下沒了脾氣:“明昭遵旨。”
陳十安目送明昭走遠,眼角的褶子深了幾分。
但明昭應得爽快,卻終究未曾把君父的話放在心上——畢竟三殿下乃率性兒郎,若事事聽訓守規矩,那便也不像他了。
明昭拖著一張寫滿了不情願的臉離開紫宸殿,直至走到一處僻靜地方,他忽然斂盡神情,目光深深地嘆了嘆。
帝居與他腳下的路正正相悖,明昭已然遠離拱衛紫宸殿的禁軍。沒有人發現,素來輕狂的三殿下,忽然認真了起來。
他仰著臉算了算時辰,果斷地一轉腳步,去了另一個地方。
東宮。
此時,姜雲尚且不曾回到寢殿。
她想知道的事,明燎已經給出答案。不管姜雲信是不信,此事必須到此為止。
無論為臣還是為妻,作為太子妃,姜雲可以勸,也可以諫,唯獨不能質疑太子言中真假。
她已經得到太子的坦誠和信任,就絕不該繼續追問。
哪怕姜雲心中清楚,就算明燎所言並非搪塞或者託辭,也必然還隱瞞了一些東西。
然而她決心點到為止,卻好似又使出了拖字訣,竟一直賴在太子身邊。
這對夫妻倒也特別,他們共處一室的時候不比旁人少,卻往往遠離羅帳紅燭,盡在漫卷書香之地。
明燎挑眉問道:“一整日勞心勞神,太子妃不覺疲倦?”
姜雲失笑:“您留我到此時,不正是有事交辦?”
明燎笑了笑,不再多言。
姜雲不願返回寢殿,他也不至於親自趕人。
到底是結髮妻子,她有意紅袖添香,明燎自然不會不允。他挑了一冊極為偏門的古籍隨意翻看,時不時批註兩筆,再與姜雲討論一番。
發覺妻子對答如流,太子殿下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果然是徐太傅引以為傲的至親晚輩。”
她似乎未曾聽出其中深意,狀若平常地搖頭推辭:“殿下此言,姜雲不敢當。”
一整日都陪在明燎身邊,姜雲妝容明豔、髮髻未散,仍在彰顯大禮之上的端莊矜貴。本就生得絕色的人,襯著這樣一幅清貴打扮,甫一示弱,竟格外得惹人心憐。
“說來慚愧,這些倒也並非外祖所授。”姜雲難得展露嬌顏,低垂著目光緩緩一嘆,“殿下學識太深,姜雲敬佩之餘,也怕在您面前露了相,只好挑著閒暇多讀幾冊書,以免殿下失望。”
明燎輕笑:“彼此心知肚明之事,何必尋這些無謂藉口。”
他收回目光,意興闌珊地合卷停筆:“若太子妃想考驗孤的耐心,不妨另換一種方式。”
姜雲嘆道:“得陛下默許、而您也不曾在意之事,殿下又何必非要言明。”
“何不就讓旁人以為,姜雲來到您身邊,只是因為陵陽侯順應聖意,而命數也恰恰能夠貼合。”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