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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應制詩的體例格式,也有一些公式標準。
開篇首聯點明這是一件什麼事,時間地點和人物,如上官儀《早春桂林殿應詔》,首聯「步輦出披香,清歌臨太液」,無非將唐代宮殿以漢代「披香殿、太液池」替代。
用這種綺麗之辭看起來就是典雅富貴,但若是「漢皇出未央,幡旄赴昆明」,看起來就是殺氣騰騰,氣概不弱。太液池給人以享樂之感,雲舟飛燕,不勝旖旎,昆明池則就容易讓人聯想到漢武帝掘池練兵,樓船金戈,氣沖雲霄。
中間二聯,或場景描寫,或事物描寫。早春遊園,那就「曉樹流鶯滿,春堤芳草積」,冬日雪後登殿,則就「宸居銀為闕,瑤臺玉作城」。
尾聯或作抒情嘆詠,或是餘韻回味。
類似題材、趣味的詩歌,李潼都不必再去費心文抄,稍審題韻,張口即來。甚至由於時下近體詩格律尚未發展成熟,連基本的平仄格式都不必過於講究。實在是腦海中此一類的典範例式太多了,任何事物只要接觸的量達到一個程度,自然也就熟能生巧。
他不熱衷表現自己,主要還是考慮到今次參禮大酺,可以說是他第一次在武則天與廷臣公眾面前露面,這一次露面,便決定了時局中人對他的第一印象。
所謂先聲奪人,他還未出場之前,《永珍》大麴已經獲得了滿殿群臣眾口一聲的稱讚。
武則天為什麼要一個個點名讓人賞評而造成這樣的一個局面,他眼下琢磨的還不是很清楚全面,但料想絕不是一個慈祥奶奶向群臣誇讚炫耀小孫子才趣盎然那麼簡單。
以前苦於沒有存在感,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關於自己該要確立一個什麼樣的人設,李潼也早經過一番深思熟慮。
明是非、知分寸、守孝義,才趣盎然的英俊少王,這是他對自己的一個人設定位。到目前為止,完成度已經不錯,哪怕是最不好體現出來的才情意趣,在那部《永珍》大麴中也已經被表現得淋漓盡致。
現在,他就需要表現出自己知分寸的一面,沒有因為一部新曲得到滿堂喝彩便樂而忘形、繼續出頭表現,以免給人留下一個恃才傲物、輕薄浮浪的印象。
至於這樣會不會顯得少年老成、心計滿腹?
這就看每個人的角度立場了,他能說出一句「唯情活我」,在武則天眼中便不再是一個無腦少年。至於武家那兩個尚書,他就算是裝瘋賣傻、口水橫流,看那臉色也不會對他抱有什麼好印象。
不參與應制賦詩,李潼也有更多精力去觀察滿殿臣子,去揣摩這些外臣們對於他們兄弟走上前臺這件事所持有的態度。
今日登殿參禮雖然僅僅只是一些寺監事務性官員,但也不乏豆盧欽望、韋巨源等這樣的服紫高官。
這些人態度就很值得咂摸,此前李潼站在帷幔後只聽人聲,倒是聽到這些前班列席的高官們發言頻繁,比較活躍。
可是當他們兄弟現身人前並列席班中之後,這些高官們的態度很明顯變得拘謹收斂起來,哪怕武則天於殿上興致盎然的命題訪詩,他們這些人也都熱情乏乏。特別是那個豆盧欽望,低頭捻須作苦吟狀,最後甚至甘願自罰自飲,都無詩可獻。
倒是那些中下級的官員們,應制賦詩反應熱情,甚至不乏幾篇雕蟲佳作,李潼聽來都覺眼前一亮。雖然仍比不上他的《永珍》曲辭那麼端莊典雅,但考慮到是即興應題之作,也並非全無可採。
一件事情,人的立場、位置不同,感受自不相同。李潼略加思忖,也能想到這些臣子們不同反應緣由所在。
當下時局微妙敏感,身在位置越高,感受自然也越深刻,遇到什麼變數,想得更多,情緒自然也就更加趨向內斂。
這些紫裝大佬們的拘束內斂,讓李潼意識到,他們兄弟這一次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