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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念抓住窗簾的邊角，小心地，一點點地，想將窗簾開啟來，看看外面到底有沒有星星。
還沒等她拉出一條小縫，謝如鶴輕聲道：&ldo;是挺好看的。&rdo;
&ldo;……&rdo;書念立刻鬆了手，放下心來，沒往外看，&ldo;嗯…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rdo;
&ldo;還沒睡。&rdo;
書念不太信：&ldo;那你在做什麼?&rdo;
謝如鶴說：&ldo;寫歌。&rdo;
&ldo;哦。&rdo;書念想起了件事，問他，&ldo;你現在怎麼都不自己唱歌了?&rdo;
&ldo;想專注創作。&rdo;謝如鶴的聲音聽起來很有耐心，平穩又帶了點柔色，&ldo;而且，寫出來的歌，有些並不適合我自己來唱。&rdo;
&ldo;但是那首《星星掉下來》，我覺得你自己來唱就很合適呀。&rdo;書念坐回去，抱著膝蓋跟他說話，&ldo;比我唱的好多了。&rdo;
他唱的那個版本現在還在她的手機裡，書念聽了沒有千遍也有百遍。
依然沒有聽膩。
謝如鶴笑了一聲，語氣很認真：&ldo;你唱得好。&rdo;
他今天的話比平時多了一些，卻也沒問她這麼晚打電話的原因。
好幾次，書念覺得他會保持沉默的時候，他都會出乎她意料地開了口，而且彷彿半點不用思考，沒有過腦就說了出來，回復的很快。
給她一種隨時都在的感覺。
像是順著電話過來，化成氣息，千絲萬縷地纏繞在她的周邊。
書唸的恐懼漸漸消散。
她猶豫了下，不想再打擾他，正想跟他說一聲就掛電話的時候。謝如鶴突然問了她一個問題：&ldo;書念，你覺得這個世上有鬼嗎?&rdo;
&ldo;……&rdo;書念下意識往被子裡縮了縮，壓低聲音，像在說悄悄話一樣，&ldo;肯定有的。不是都有人做過實驗，人死了之後身體會變輕嗎?&rdo;
&ldo;有?&rdo;謝如鶴的聲音平靜，&ldo;那不是挺好的嗎。&rdo;
這突然冒出來的結論，讓書念極為不能理解，但還是想聽聽他的道理。
&ldo;哪裡好?&rdo;
&ldo;那就代表了，那些想見卻再也見不到的人。&rdo;謝如鶴頓了下，宛如想起了什麼人，&ldo;有可能一直陪在你的身邊。&rdo;
&ldo;……&rdo;書念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低聲問，&ldo;你說的是阿姨嗎?&rdo;
謝如鶴沒否認：&ldo;嗯。&rdo;
書唸的心情有點酸澀。
但謝如鶴的情緒聽起來卻不算差，彷彿不像是響起了傷心事。或許是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他的語氣還有些生硬：&ldo;你覺得這些是真的，那就相信著。但你不要把它想得那麼可怕，也不需要去害怕。&rdo;
繞了一圈，書念終於反應過來。
他是在用一種別的方式，讓她不要害怕。
他是在安慰她。
&ldo;我知道了。&rdo;書念揉了揉眼睛，小聲道，&ldo;謝謝你。還有，對不起，半夜給你打電話，打擾到你了。&rdo;
大概是被夜色暈染，謝如鶴的聲音帶上幾分繾綣：&ldo;你能打給我，我很高興。&rdo;
聽到這話，書唸的呼吸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