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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煬要去見他的父王,她心中知曉,這是一場鏖戰,北國凶多吉少。她不敢繼續深想下去,加緊了腳上的步伐。然而這裡冰天雪地,兩軍混戰在一處,淮煬尚不足十歲,身材嬌小,根本不能望見那些隱藏在盔甲中的面容。
&ldo;父王?父王?&rdo;淮煬拖著雙腿在漫天飛雪當中跋涉,寒風透過衣服扎進骨頭裡,她便盡力裹緊自己,視線漸漸模糊。她隱約聽見身邊有戰馬的嘶鳴,還有嘹亮縹緲的鉦聲。
&ldo;丫頭,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rdo;一個聲音傳來,與自己相距極近,聽起來是爽朗的少年人。
淮煬調動身體裡僅存的一絲氣力,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正瞧見一個紅袍黑甲的少年依靠著馬腹,手握銀槍朝著她笑。
淮煬不認得他,以為他是父王的部下,便接著道:&ldo;大哥哥,我要找我父王,你帶我去找父王好不好?&rdo;
這句話說出口,無疑是致命的,閒子落愣了片刻,敵國公主正趴在自己腳邊,如果此時將她俘虜,那攻破北國根本無需再動干戈。想到這裡他緩緩蹲下身子,將腳邊的孩子抱進懷裡。
&ldo;丫頭,你可知我是哪個?&rdo;
淮煬將頭枕在閒子落的肩膀上,濃烈的血腥味伴著寒涼撲鼻而來,此時的她已經被凍得神志恍惚了,聲音也軟綿綿的。&ldo;我不知道,大哥哥帶我去找父王,我要父王。&rdo;
&ldo;唉&rdo;閒子落輕嘆一聲,旋即又勾起嘴角,將自己的披風解下裹在女孩兒身上,提槍上馬,直奔敵軍陣列。
塵緣這事總是梳理不清,上一刻還動著壞心思的你,下一刻就有可能沉溺在某句叮嚀中,越陷越深,就此沉淪。
&ldo;對面的聽著,我閒子落為人坦蕩,即便是戰死沙場也不用人質要挾。你們公主誤入戰場,被我撿了回來,現在毫髮無傷,前來歸還。&rdo;閒子落騎在戰馬上,朗聲對著北國計程車兵們喊道。
飄飛的雪花融化在他眉梢的暖意中,懷裡的孩子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閒子落將淮煬留在馬上,在耳邊輕道了一聲:&ldo;抓緊了。&rdo;
然後轉身下馬,二指放到唇邊吹了個長哨,那匹深棕戰馬便載著淮煬朝北國陣營去了,淮煬的身上還蓋著他那件鮮紅的披風,在漆黑的軍隊與皚皚白雪間,顯得格外亮眼。
這是淮煬與閒子落的第一次遇見。淮煬窩在他懷裡,聽他朝著北國將士高喊時,才知道他就是黑雲將軍。這少年與她夢見的不一樣,她甚至想像不出這樣一個眉眼彎彎,笑起來連風雪都不忍舞的少年,怎麼會□□一指,就氣吞萬裡河山?
是啊,閒子落徵戰這麼多年,就只敗過這一次,敗在北國。
再次遇見,便是多年之後了。
這時候的閒子落已經淪為了北國俘虜,被關在冰冷幽暗的地牢裡,每天與蛇鼠為伴。只能透過牆上那一方高懸的小窗,感知外界的四季更迭。他已經在這裡被關了六年了,這六年裡他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北國為什麼不命人殺了自己。
或許想勸自己投降,若是如此,他斷不會屈服,或許是還沒到對的時機,然而北國等待的又是怎樣的時機?
他想不通,也不會自裁。閒子落這個人執拗地認為,自己就該戰死沙場,為國捐軀,自我了斷是懦夫行徑。所以即使是在這地牢裡被幽禁了六年,他也絲毫沒有歸順的心意。
又是一個冬天,淮煬來到關押他的地牢,她已經這樣悄悄給他送飯很久了,她不說自己是誰,閒子落自然也認不出來。
這地牢逼仄寒冷,只有蟑螂老鼠流竄,唯一能和閒子落說上話的,就只有來送飯的淮煬。淮煬隱藏的極好,讓閒子落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