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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到哪你到哪?”家麗示威。在為名面前,她有趾高氣昂的資本。為民說:“我就不能為農村建設出力?我也是社會主義好青年。”次日,組織就派下任務,由知識青年組隊,三個人一個小分隊,去挨家挨戶勸農民換耕種品種。古溝屬於落後地區,小麥還在種碧螞一號;水稻的當家品種還是齊頭白、一窩絲、觀音秈,畝產不過40公斤;大豆用平頂烏、糙黃豆;油菜則多用油冬兒、蕪湖104、浠水白。
出乎意料,常勝倒是支援家麗下鄉鍛鍊鍛鍊,他的意思是,你是從鄉村來的,我們祖輩,也是農民,要不是你爹爹去上海做工,我們也不會成為工人階級,工農還是一家親。老太太聽了,不說什麼,她知道兒子就是嫌家裡人多,煩。家麗又是個最不省心多吃的主。有了爸支援,家麗毅然下鄉了。可到了古溝,才發現農村生活沒有那麼“羅曼蒂克”。古溝比江都還要窮得多,在淮南都算落後地區。區裡有人帶隊,家麗住在老鄉家。男女知識青年分開住。到了晚上吃飯時一集合,家麗發現湯為民也來了。
編組到最後,三缺一,為民主動和家麗組成下對小隊,兩人一組。家麗公事公辦,對為名,“別以為跟我一組就能偷懶。”
“阿奶,注意你的覺悟。”家麗說罷,進屋看妹妹去了。
“不偷懶,幹活。”為民笑嘻嘻地。
老太太著急,吧嗒一下嘴,“你說你要能有秋芳一半腦子,這個家我都給你當。”
村幹部交代好了,出發之前,家麗拿著封好的種子樣袋與為民協調工作,“看著,這是小麥,這是水稻,這是大豆,這是油菜。我們要把這些新種子的好處介紹給老鄉,勸說他們今年種這個。”
“她?家裡有困難,這次去不了。”
“不用勸,組織有計劃,說種就種。”
老太太問:“秋芳去不去?”
“你什麼態度,”家麗不滿,“老鄉也要知道自己種的是什麼。”為民連忙說好好好。家麗又問:“記住了麼,這些種子都叫什麼名字?”
家麗道:“我那時候不是小麼,現在長大了,該發揮作用就發揮作用。”
為民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老太太哼了一聲,道:“懂什麼理?你媽不在家,家裡有兩個妹妹一個老爹一個老奶奶你不管不問,去下鄉參加農業生產,在江都也沒見你插過秧拔過苗。”
家麗道:“你這腦子,隨你爸。”
老太太道:“別說這些大道理,你是知識青年麼,就數你沒知識。”家麗不解,說:“阿奶,怎麼這樣說,我算有知識有文化了,識字,懂理,比你老人家也不差。”
“跟我爸有什麼關係?”為民反駁。
家麗耐心解釋,“就去半個月,體驗體驗,這也是響應市裡的號召,有個報告,有名字的,”說著家麗拿出小本,照著念,“叫《關於進一步做好城市知識青年和閒散人口下鄉插隊支援農業生產的報告,所以我就響應號召,進一步加強農業生產戰線,去鞏固工農聯盟。”
“腦袋脖子粗,十個有八個是糨糊。”
老太太放下鞋墊,“下什麼鄉?去做什麼?你不讀書了?”
“不許侮辱我爸,說好了上一輩的事跟我們無關。”
“下鄉插隊。”家麗乾脆利落。
家麗也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扯回原來的話題,“小麥我們推‘南大2419’,水稻推‘勝利秈、鼓浪粳、規劃球’三種,大豆推‘大白殼’和‘陳寨大豆’,油菜主推‘甘油3號’,記住了沒有。”為民點頭說記住了。
“去那幹嗎?鳥不拉屎的地方。”老太太忙手上的針線,在納鞋墊兒。古溝兒在淮河以北,是農業區。
可真待至老鄉家介紹,湯為民一張嘴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