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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何家藝換了衣服,單槍匹馬一個人往劉小玲家去。敲門,沒人在家。家藝又在樓下等了一會。湯振民拉著兒子洋洋回來了。“振民,”家藝斜刺裡站出來。振民唬了一跳,看清了,連忙叫三姐。
必有蹊蹺。
“老五呢?”她問。
羊皮?代售?老五想幹嘛。家藝覺得不妙。她向丈夫歐陽問了個明白。歐陽知道的也有限。
振民支支吾吾,“她……加班。”
“是老五弄了一批羊皮,讓我幫她代售。”歐陽解釋。
“外貿加什麼班?”
家藝一下鬆弛下來,“老五?”
“說有點急活。”振民說。
歐陽吐露真言,“是老五——”
“跟羊皮有關?”家藝問。振民表示不知道。
“是誰?!”
“我渴了,上去喝點水。”家藝提議。
歐陽嚇得跺腳,“我說我說,你先把刀放下來,太危險,小藝你別拿自己命開玩笑。”
振民推脫,“三姐,家裡還真沒水,小賣部有,我買一瓶給你。”
家藝把刀架在脖子上,“說不說實話。”
“上樓上樓。”家藝堅持。
歐陽竭力穩住她,“小藝,你別亂來。”
振民沒辦法,只好領著洋洋和家藝上樓。開門,振民猛拉燈繩,拽斷了,等沒亮。家藝嘀咕,“怎麼搞的,這窮家破業的。”
廖姐嚇得手抖,酥瓜摔了一地。逃了出去。
洋洋說:“三姨,有蠟燭。”
“歐陽!你說不說?!”
家藝才想起來,說對,蠟燭呢,蠟燭點上。振民急得攔阻。家藝詫異,說你攔我幹嗎。好歹進了廚房,摸到窗臺上的火柴,點了一根蠟燭。何家藝擎著到客廳,燭光普照,她忽然發現這客廳東西少了一半。原本牆壁上的婚紗照也不見了。
見先生太太在如此對峙。她也有些害怕,繞著彎,來到家藝身後。誰知何家藝就手抓起托盤裡的水果刀。
家藝不敢往壞了想,喝道:“湯老三,怎麼回事?!”
廖姐推門進來,她剛切了酥瓜。放在盤子裡端進來。
振民知道紙包不住火,耷拉著頭,說:“姐,小玲跟我,離婚了。”
“她叫什麼,哪裡的?哦,好像是淮南口音,好啊歐陽寶,現在賺到錢了,賺出毛病來了,你說實話,今天你不說實話我跟你沒完。”
家藝驚得蠟燭差點燒到眉毛。
歐陽百口莫辯,“小藝,你誤會了。”
“老五人呢?!”她壓不住火。
“什麼夥伴?怎麼那種聲音,就是狐狸精。”
糧食局職工宿舍,劉小玲在洗衣服。家藝撞進來,一下嚷嚷開了,“劉小玲!你是不是瘋了?!”
歐陽道:“就是一個合作伙伴。”
小玲卻從容淡定,在衣服上打肥皂,在搓板上搓,“什麼瘋了傻了,三姐,你能不能不要大驚小怪。”
“什麼貨?什麼倉庫?!”家藝爆喝。火山爆發不過如此。
“你離婚了?”
歐陽苦不堪言,只好接了,家藝湊到旁邊聽,“喂,那批貨很快就到,送到哪個倉庫?”是個女人的聲音。家藝聽得隱隱約約,但性別卻分得清清楚楚。
“這事不新鮮,合適就過,不合適就不過。”
果不其然,又過了兩三分鐘。鈴聲又來了。家藝看了歐陽一眼,說:“你接。”
“結婚不是過家家,說好就好就散就散!”
歐陽只好照辦。大哥大孤零零立在紅木桌上。
小玲停下,抬頭看家藝,“三姐,我不知道你今天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