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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媽媽姓。”家歡大一些,聽過這個說法。
小玲點點頭。走在淮河邊。小玲又問:“為什麼我叫小玲,你叫家歡,我姓劉,你姓何,但你又是我姐。”
“為什麼只有我不一樣。”小玲說著說著快哭了。
家歡舉拳頭,“報復了再打,你就說何家歡是你姐!看誰敢欺負你。”
“不一樣就不一樣,有什麼大不了的。”家歡不懂老五感傷的點。
“可明天怎麼辦?北頭三虎會報復。”
淮濱大戲院,電影《閃閃的紅星即將放映。武繼寧站在電影院門口,眺望著,始終不見何家文的身影。檢票時間到,他只能獨自進了電影院。人滿滿的。《閃閃的紅星是熱門影片,一票難求。“對不起讓一下。”一個甜美的聲音飄過。
“當然。”
人們紛紛讓開腿,讓這個剛到的女孩進入。
小玲滿足,對家歡,“你還是我姐姐。”
武繼寧旁邊有個座位。那女孩到了,穩穩坐下。武繼寧連忙說:“對不起這位同志,這裡有人。”
兩個人大喘氣。對看,會心地笑了。
女孩出示票據。正是這個座位。
家歡掃帚梗一甩,噼裡啪啦如雨點般打在天雷頭上,打完一丟,拉住小玲,“快跑!”天雷猝不及防。身高體沉本就跑不快,家歡和小玲一會就跑到安全區了。
等女孩坐好,電影還沒上映前,女孩轉過身子,右手,對武繼寧道:“你好,你是武繼寧吧。”
天雷大笑,“我還是她哥呢,你叫何家歡,她叫劉小玲,你是她姐,你當我聾了還是不識字?”
繼寧感到奇怪。兩人素未謀面,她卻能叫出他的名字。但還是禮貌地握了握她的手。
“我是她姐。”
“我叫何家藝,藝術的藝,是何家文的妹妹,你的信她收到了,但是我姐今天有點事,所以把電影票給了我,呵呵,這麼好的電影不能浪費了,所以姐姐讓我來看,順帶跟你見個面,瞭解瞭解,我喜歡藝術。”
“和幫劉小玲出頭?你他媽是誰呀?”天雷道。
姐姐沒來,妹妹來了。繼寧感到奇怪,但只要跟家文有關的,他必須認真對待,何況來的是家文的妹妹。他想要跟家文接近,透過她妹妹也是個好途徑。
“何家歡!”家歡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你好你好,我叫武繼寧。”
“惡霸”哼了一聲,“臭娘們,你他媽是誰,報上名來,我北頭三虎趙天雷的名號你沒聽過?”
“我知道。”家藝笑著說。電影開始放映了,兩個人連忙坐正。家藝很享受,尤其是有武繼寧陪著,更享受。他是那麼有名,那麼出風頭,家世顯赫,站在人堆裡永遠是最拔尖的一個。
家歡聽了來氣。掃帚操在手裡,指了指“惡霸”,“自己的作為你讓她做?憑什麼?”
因為有重要人物在旁邊。家藝看電影都比平時“帶感”——她投入得有點過分,而且特別敏感。潘冬子被胡漢三吊打拷問。家藝哭了。潘冬子母親壯烈犧牲。家藝又哭了。逼得繼寧不得不遞上手帕。家藝禮貌地說聲謝謝。
“劉小玲!”有人喊。是個大塊頭,甩出個本子,“今天作業你做。”小玲不敢出聲。這人是出了名的“惡霸”。
電影看完了。兩個人一起到門口。家藝還不忘解釋,“對不起,我這人就是這樣,特別多愁善感。”繼寧忙說,有階級感情是對的。為了討好家藝,進而尋找接近家文的機會,繼寧說:“要不,我請你喝汽水吧。”文革後期,汽水還是稀罕貨。在淮南,食品廠生產的天乒牌汽水,永遠供不應求。
“掃哪一排?”家歡不得不幫忙。誰讓她是姐姐。拿起掃帚,幫小玲做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