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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還真不好叫。”
這一回,他沒有回頭。
老太太拗不過她二位,只好說,那走,慢慢地。
何家老四自落地起哭了三天三夜。朱德啟老婆私下給她取了個名字叫:炸彈。大老湯老婆則諷刺何家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朱德啟老婆補充說明:用我們北方話說就是,罐子裡養王八,越養越抽抽。說罷兩個人放聲大笑。
劉媽也說:“按說是一條道走到黑,從一而終,才是好的。”
笑聲隔著院子都能傳過來。美心惱得捶床。
“媽,路哪有走一半的,”美心指了指前方,“統共也沒有二里地,還是走完,到頭裡包個車,一車回家。”
常勝不耐煩,“能不能讓她別哭?”
走了百來米。老太太說:“行了,體驗到了,見好就收,咱們打道回府。”美心抬眼看朱德啟老婆還在前頭,不甘心先退。
美心道:“是我讓她哭的?!別不講理!”
兩個孕婦你攙著我,我攙著你,扶著肚子,慢慢悠悠,跟京劇裡的宰相似的,伸出腳,四平八穩落下去。滿臉笑意。
老太太進屋,抱過新出世的孫女,雙臂做搖籃,好生哄。可沒用。家麗嫌吵得腦仁疼,帶著家文躲到秋芳家去。秋芳趴在木桌翻書。家麗把家文安頓好,不滿,“你說生男生女有這麼重要麼?兒子是人?女兒就不是人了?除了生理的區別,其他有什麼區別?以後該孝順不還是孝順?現在是新社會,男女平等。”
老太太怕兒媳婦多想,忙說:“走兩步試試。”
秋芳說:“不是一代人,說不清楚,好在我們家消停了,沒壓力,我現在就想著早點長大。”
美心笑道:“要一輩子都像走這樣的路,平整寬敞,直直順順,那才真叫有福氣呢。”
“長大?什麼意思?”家麗某些方面還是比秋芳天真。
劉媽讚道:“哎呦,是平整,走著舒服,有這樣的路,下雨也不怕,沒那麼多泥泥水水的。”
“你不想早點脫離家庭?”
劉媽讓加速。可車上兩個孕婦。跑了一會,老太太怕太顛簸,又讓慢一點。十來分鐘,到了。路頭熱熱鬧鬧。地下有炮仗皮,碎紅一片。剛剪過彩。朱紫嬌已經撤退了。老太太有些失落。一眼望去,路上是不少人在走。三位腳踏到柏油馬路上。
“脫離家庭,去哪?”
車伕道:“呦,這回應該到了。”
秋芳說:“組建一個自己的家庭,小家庭,有自己的房間,什麼都是自己說了算,有一份工作,做自己人生的主人。”
老太太問:“朱紫嬌來麼?”
“你想得還挺遠。”
老太太問美心,行不行,又讓車伕慢點。車伕歸屬搬運公司下屬的集體車隊。美心笑道:“沒事,就是討個彩頭,咱們也走走陽關道。”車伕接話:“是說南菜市那條柏油馬路吧,哎呀今個熱鬧,一共二里路,恨不得都是人。”
秋芳說:“這些難道你都沒考慮過?家麗,有時候我覺得你都不是個女孩。”
出了門,叫了輛人力車,三個女人上去。
“我是女孩,但我是穆桂英花木蘭那樣的女孩,女中豪傑。”家麗虎虎的。秋芳小聲:“你來那個了麼?”
美心故意隱瞞,“胡說,就是去南菜市轉轉,買點東西,在家好好看家。”老太太也應付著。準備好,出門。家麗在後頭嘀咕,誰不知道是要去看柏油馬路的。
“哪個?”家麗不知所以。秋芳著急,又不願直接描述,“就是那個。”家麗道:“什麼?入團申請。”秋芳為難,說不是,就是那個。“哪個呀?”家麗還是沒理解。秋芳說,就是表示你成為女人的那個。家麗還是不明白。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