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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許落遞過來的那個本子,心裡的有一塊地方,像是氣球一樣膨脹了起來。
——這是他送給許落的本子。
許落不喜歡任何單調的文具,具體原因他不清楚,但從他們第一次相遇時,許落用一張花裡胡哨的紙和一支上面長了個玩偶的筆給他寫自己房間的開門密碼時,他就知道許落不喜歡那些單調的紙幣,因此現在在許落住的小窩裡,也到處都能搜刮出文具來。
要他說,眼前這幾隻筆,都算是剋制了。
許落沒注意到段之恆豐富的心理活動,他翻到了早上準備好的那一頁,攤在段之恆面前。
字寫得很整齊,專門用顏色裝點過,許落用的大部分還是黑色,只是在一些特殊詞語上換成了其他顏色。
「睡覺」、「監視」、「跟蹤」、「隨時」。
段之恆仔細欣賞著,他很喜歡許落這樣子寫字,把這頁紙想像成是專門寫給他的,花了很多心思。
和昨晚那張單調的信紙不一樣。
「我……我不是很確定,我,我想,應該不會有人跟蹤我。」
許落侷促不安地搓著手,眼神不斷地飄向別處。
「有和其他人說過麼,比如說——寫信告訴親人?」
許落依舊低著頭:「沒有,沒有,我……我身邊沒有別的親人了。」他頓了下,語速飛快地補充道,「哥哥前幾年意外走了,媽媽,媽媽是生病,白血病,不過還好,哥哥在媽媽之後走的,媽媽沒有很傷心,她不知道。」
段之恆在心裡給自己扇巴掌。
為什麼要提到讓落落傷心的事情!該死的嘴巴!
段之恆笨拙地開始轉移話題:「你很愛你哥哥,還有媽媽。」
「嗯,」許落點點頭,露出了他今天第一個比較明顯的表情,「哥哥,會買文具給我,他一直很照顧我。」
段之恆有些鬱悶地撇撇嘴。
印象裡,許落和他哥哥的關係明明很一般,小時候的許落甚至不太願意和他哥哥一塊兒玩。
再說,他也買了很多文具給他啊,落落怎麼不誇他。
難道是他問得不對?
段之恆摸索著手裡的筆記本,繼續問道:「為什麼會這麼肯定,自己得了臆想症?」
許落稍稍鬆了口氣。
他有準備過這個答案。
「我有很長一段時間,得過這個病,我會聽見一些不存在的聲音,會幻想,就是幻想有人在我身邊,有兩年的時間,後來慢慢好了,所以,我想現在應該是復發了。」
許落得過臆想症?
段之恆在病歷上寫下了今天唯一一句完整的話,並圈了出來打上了星號。
段之恆並不知道這件事,就說明這是在許落車禍以後到婚約結束的那三年間發生的。
那段時間裡,父親因為母親去世的緣故,對他異常關注,再加上他希望自己能夠儘快接手段氏的工作,導致那段時間裡,他無法去過多看望許落。
當然,也有那麼一點點,許落髮現他並不是一個oga後生氣的緣故。
但只有一點點。
他的落落不會一直氣他的。
「那是——在什麼時候?」為了確認,段之恆還是多問了一句。
「十六歲那年,因為……因為家裡出了點事,醫生說是壓力導致的。」
「當時有什麼症狀呢?」
「我……」許落摳著桌角,說得有點慢,「我會一個人下飛行棋,下一個下午,和哥哥一起……但是那時候,哥哥已經死了,所以不應該會有哥哥,但我能看見他……」
段之恆心裡又是一緊。
飛行棋,那明明就是他和許落經常玩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