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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銀月愈發飽滿,波印山下城鎮中行人各異,均是面容紅潤,紅潤中還透著喜色,而在波印山上,一眾人卻是一一正色,憂愁之色浮上額眉。
大殿正後,大日如來佛祖金身安詳,兩邊菩薩手中拿著不同的法器,眼中好似盯著下方蒲團上坐著的幾人。明王寺方丈化善禪師依舊是往日中的眉清目秀,完全是個秀才模樣,初六圓亮的腦袋顯得極為沉重,低頭不語。尹芳竹盤膝而坐,冥神思想,幾人在此不知已經過了多久,終於被傳來的鐘聲驚醒。
尹芳竹雙眼緩緩睜開,似有似無的精光一閃而過,尹芳竹深吸了口氣,長長吐了出來,初六呆呆望來,驚訝道:“明王吐納之中竟能將渾濁之氣吐出,莫不是已經彌宣大成?”
化善禪師含笑,贊同的點了點頭,尹芳竹搖頭笑道:“初六,何來大成,道其無道,成亦無成,心道才是道,心成方能成。”
見初六呆望,化善笑道:“初六,記住芳竹這句話,日後領悟之時,也便是你佛法大成之日。”初六聞言,正色面容,誠懇的點了點頭,默默退去。
自從除妖之役後,江湖上除了奇毒之事,也並未發生太多大事,即便奇毒伊始致使江湖上下人心惶惶,但也因方化之法,抑制了毒性蔓延,故而江湖之中也算平穩,雖然至今還不知是何人下毒,但時間已過去不算太短,不少人也慢慢淡卻了此事。尹芳竹平日裡除了修行,便是遊走於臥龍山莊和明王寺中,明王寺化善禪師說到底乃是孔雀明王的啟蒙恩師,所以兩人相見,也少了很多江湖上的禮數。
尹芳竹又吐納幾口,開口道:“恩師,芳竹已陪您三天三夜了,這下該容我說了吧。”
化善禪師聞言,清秀一如往常的笑道:“呵呵呵呵,阿彌陀佛,不曾想除妖之役倒是成就了孔雀谷的數百年宏願。當日我送你去孔雀谷時,你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不讓我回寺,如今你彌宣大成,簡直如夢如梭,這三天你我入定,我總怕醒來之後,是南柯一夢,故而不願醒來,哈哈哈哈,善哉善哉!”
尹芳竹聽言含笑搖頭,無奈道:“幾十年前的事了,徒兒都已忘了,恩師還提那作甚。不過這些年,恩師的樣貌倒是一成不變。”
“阿彌陀佛,為師參的便是這禪,芳竹勿要取笑於我。如今八月已至,芳竹你那義子的婚期將近,谷中可準備的完善了?”化善禪師兩人如同父子,談笑間毫無顧忌,化善生怕尹芳竹再次拿自己的面容說道,連忙扯開了話題。
聽得化善禪師的用意,尹芳竹不再玩笑,點了點頭,面色有點擔憂:“恩師,不瞞你說,芳竹此番前來,也確實因為此事。”
“芳竹不是有正魔隔閡吧?莫非另出他事?”化善禪師也是正色問道。
“唉”尹芳竹長嘆一口,默默起身,邊向門外走去,邊道:“也不知是為何,自從芳竹修彌宣至此般境界,總會莫名心生感悟,雖不像諸葛莊主卜卦那般料事如神,但事之兇吉,卻毫無差錯,恩師,莫不是修為高深,還能預知未來不成?”
“善哉善哉,此言,芳竹差矣!芳竹,如今你的修為,為師也看不清楚,但你彌宣大成,在孔雀谷建派以來,乃是第一人,便是對上當日妖宗三長老,也能穩勝任何一妖,但我且問你,與我師兄化真相比,又如何?”
聽得化善詢問,尹芳竹隨道:“恩師怎會有此問,芳竹從不謙遜,若此時對上火狐,自信能重傷於她,但遙想化真禪師,芳竹絕不是對手,佛法無邊,根本不是芳竹所能比及。”
“此言,差矣。”化善禪師否定了尹芳竹的看法,連連搖頭,尹芳竹還未詢問,化善禪師道:“多年前,西方有一地,名為身毒,也就是如今的天竺國,當時有位叫珂摩伽洛的高僧,欲將佛法廣傳天下,後來這位高僧一路東行,來到了我中原之地,可我中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