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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您這把年紀還能繼續做生意麼？”
“沒有辦法呀，這樣提心吊膽地在這裡窩著，對我們一家來說，還不如一起去死。”繁老頭滿臉誠懇：“所以，這次我打算殊死一搏，成了，你要你的孩子，我救了我的兒子，我們雙贏，不成，你我都失去自己的孩子，我們雙輸。我不囉嗦，你選一個。你也別指望門外的那些條子幫你，我年紀雖然大了，但還不至於讓這幫小角色難住。”
我心裡惱火得不行，表面上卻只得和顏悅色:“念念可是您親孫女。”
“音音又不記得她了，他願意把她還給你。”繁老頭笑著說:“我相信你也並不否認，只要條件夠好，願意給他再生幾個孩子的年輕姑娘有得是。如果音音還記得你，以他的脾氣鐵定還要找你，你也必然過不安穩，現在你要再婚，他又恰好把什麼都忘了，你們各自重新生活，這肯定也正是你所希望的。我不想留著念念在身邊，那孩子總想著讓你們和好，我這麼擺她一道，她也會受到教育，今後也能乖乖待在你身邊。”
我咬牙冷笑:“把這種齷齪事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您還真是有夠不要臉。”
“有命才有臉，”他擺擺手，絲毫不在乎我的話，“你現在生氣，但我擔保你日後想明白就要感謝我。那些生意你們家根本做不了，放在那裡一旦被政府調查清算也是很麻煩的事，念念已經大了，如果抓不住她的心，你將來會處處被她牽制的。”
他的這些話並沒有太大問題，差不多就是這樣的道理。以前繁音掌握這些，幫我做點什麼事時利是我的，風險卻只在他們繁家內部消化。而如今繁家生意的幕後老闆變成我們，風險也一併拿來，因此並不如之前划算。再者，這些生意都是嚴重不合法的，雖然暴利但風險極高，蘇家重名譽多於利益，從這個角度來說，也並不划算。
我覺得繁老頭所提的條件不錯，但這老狐狸太滑又太狠，我已經不敢想著要賺他，需要確定沒有其他圈套才好，於是我說:“我瞭解你的意思了，現在我要確定念念的安全才好繼續談下去。”
“這容易。”他邊說邊站起身:“但你得先把外面的條子弄走。”又道，“嫁給我兒子這麼多年了，到頭來居然學會有事找條子，從這一點就看得出不是一家人了。”
我說：“我這就安排。但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念念？”
“你先去安排。”老傢伙氣定神閒地說。
我到外面去，繁星仍站在門口。她瘦了不少，目光有些呆呆的，看上去有點令人心疼，不過我已經不會了。
我要來我的手機，發現手機上有來電記錄，是我爸爸，還有孟簡聰的。
我先回給我爸爸，他很快便接聽。我將繁老頭的要求說了，他立刻說他回去辦，然後告訴我還沒有念念的下落。
對此我並不意外，對他說：“我覺得在我們給他他要的東西之前，我們一定沒辦法找到念念。”
他問：“那麼你的意思呢？”
“我明白，如果聽了他的條件，他就鐵定會要求我先交接，接下來他會發現念念很好用，然後繼續利用她威脅我以獲得更多。”我說：“但我覺得我沒有別的選擇。”
他說：“那孩子歷來都站在他們家那邊，這次也是，我看她……”
我連忙打斷他：“不是的，念念不清楚內情，而且她還小。我相信經過這次，她會明白繁家人的危險，不會再亂跑了。”
他沉默了一下，道：“現在他們之所以沒有太過糾纏你，主要是因為他們自顧不暇，一旦給他們機會，恐怕會給你帶來麻煩。你現在答應了這種條件，等於豢養了一匹豺狼。”
我說：“那您的意思呢？”
“答應吧。”他說：“然後我會跟孟家去溝通，你們儘快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