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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後,我望著念念睡著的臉,感覺整個人都像虛脫了似的,有種難以言喻的空虛感。
毫無疑問,繁音的病沒有好,因為只要他是清醒的,就必然明白自己的病暴露在法庭上的結果。
這個結局也真的不是我所想要的,因為我知道這背後很可能另有隱情,可我只想跟他斷了,不想有任何留下的理由。
接下來,我按照警方的要求留在本地。孟簡聰知道繁音的情況,但我不想知道,因此沒有問他。不過,我經常被警察叫過去問有關家庭暴力等事,念念則總是問東問西,主要是問繁音怎麼樣,什麼時候才來看她。
警方對我那天沒有說完的最後一句話十分感興趣,總是找機會問我,我心裡太想說了,卻不想得罪我爸爸,便三緘其口,忍得好艱難。
就這麼過了一陣子,孟簡聰突然告訴我:“咱們可以回去了。”
“警察不是說不準?”
“已經不需要問你什麼了。”他說:“他們會繼續審他。”
我說:“你說實話。”
他無奈起來:“你爸爸疏通了關係,讓你先回去。”
我笑問:“我爸爸有沒有疏通關係,讓繁音直接脫罪?”
“沒有。”他說:“我擔保,沒這事。”
我沒說話。
他也不吭聲,就像做錯事情的是他似的,顯得很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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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很無奈:“以前堅決要殺繁音的也是他,如今處處護著繁音的還是他。我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沒答這個問題,只問:“你真的這麼希望他死嗎?”
“我希望他進精神病院。”我說。
“你真的這麼希望?”他認真地問。
我看向他,問:“你同情他?”
“不是。”他搖頭說:“不久前你還那麼愛他。”
“不,我早就不愛他了。”我說:“我只是被套牢了,以為自己還愛他,以為自己離不開他,也以為孩子也離不開他,其實那只是一個魔咒。我以為幸福就是他變好,但我搞錯了,想要幸福,只要離開他就到處都是。”
他看著我,目光中流露著憐憫。
我問:“你怎麼這種表情?”
“我不同情他,如果這個決定是你爸爸做出來的,我非常支援。但我覺得你不一樣,你愛他,因為恨做出這種決定後,你會後悔。”他認真地說:“你覺得愛他是魔咒,可恨他也是魔咒。”
我說:“那些等到以後再說吧,我只知道,現在不恨他,我會覺得自己窩囊。”
他便不再說了。
我這麼大的人了,道理當然懂。若是我來勸別人,多半也能說上這麼一席話,勸告對方要理性,要瀟灑。
我們都知道恨一個人不僅累,而且醜陋,可那又如何?瀟灑之前,總免不了要發洩一番。
第二天一早,孟簡聰便安排著讓我們回去。念念仍唸叨著問爸爸什麼時候才能來看她,我照樣說謊應付。大概是看出我的心情不好,她沒有太過糾纏這個要求。
剛收拾妥當要出門,管家來告訴我們,說繁老頭來了,要見我們。我問:“這件事有必要告訴我?”
“繁老先生他……”管家的神態很是猶豫:“他鬧著要下跪,請求說,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您,務必請您見他一面,只需要五分鐘,或者請您可以接聽他的電話。”
通常來說,這老頭嘴裡並沒有什麼實話。這種時候更是如此,他鐵定要給繁音說好話。
我問孟簡聰:“這幾天警局那邊要有什麼動作麼?”
我爸爸在今天要我走,可能是因為警局很快便針對繁音的事有新動作。繁老頭跑來找我,十有八九也是因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