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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覺卻變得更為敏銳,一刀一刀皆來自於心,這就是唯心而已嗎?單憑著自己的心意來做,短短時間裡忘了師門——
目不轉睛的少年見她熟練的廚技,唇畔的笑意,忽然開口問道:
“你要什麼醬?”
“可有梅花醬?”
“有。”他將梅花醬取出小匙。
“弟……”另名少年驚訝的看著他。
餘恩接過,在梅花之間劃上幾刀,左手塗醬,右手再封,直接丟進雞湯裡煮,攤上瓶瓶罐罐,她抓了其中一小把進。
“不加多點嗎?”少年又問。
“若加多,口味則失真。”她拉下長布,對上少年的眼睛。
“我叫王熙朝。”少年看著她。
“弟,你……”
她楞了楞,露出笑容說道:“我叫苗餘恩。”
“苗餘恩?我怎麼只聽說聶府有個彭廚子,沒聽過你啊。”
“我不作菜已久,在聶府只是暫住而已……”盤算火候差不多了,梅花餅已入雞湯味,正要撈起,王熙朝向她露齒一笑,手腕壓了下懸掛攤旁的大湯杓,讓它騰空飛起,趁機捧碗後,再接住湯杓,俐落舀湯起來。
餘恩又呆了一下。這孩子一點也不像是生手啊……
“你作菜時的笑容真好看,若我再大個幾歲,肯定將你娶回家,從此夫唱婦隨……”話淹沒在眾人鼓掌聲中。餘恩轉頭一看,嚇了一跳。
不知何時,有百姓圍觀大聲叫好。
她的臉驀然一紅,退了一步,撞上身後的聶問涯。
“我從未見過你這樣開心。”
她轉過身,看見歐陽與彭廚子瞪大的眼。
“我真在笑嗎?”她撫上臉,瞧著他。“也許,是我蒙著眼,什麼也瞧不見,心裡平靜許多。”也只想著她的粥曾經停留過人心,也許停留不久,但,她以某種方式鑽進入們的味覺之中,而留下回憶。
這樣的回憶足以磨滅她過去的恨、過去的怨。
聶問涯微微一笑,黑眸裡雖有溫柔,但壓抑著一抹激烈。溫柔是對她嗎?那麼那抹激烈呢?也是對她嗎?忽地,她衝口說道:
“你說過你念佛是修身養性,改變你原來衝動易躁的性子,可是,我瞧你這樣很好啊,你又非聖人,為什麼要強自壓抑呢?”
他微微一楞。他的掩飾難道有破綻嗎?
“聶七!”一聲破鑼嗓子劃過大街喧騰不已的百姓。幼年兒童仍在遊玩,但約莫三十歲以上的漢子盡都駭然。
一時之間,大街上靜默成一片。
聶問涯回過身,眯起眼暗地詛咒。
餘恩跟著瞧去,脫口道:
“是那位譚公子呢……”
大街異樣的冷靜,譚仲研狼狽的跑過來,緊緊抓住他的手臂跪下。“聶七!總算有救了!求你大人大量,救我一命、救婉青一命啊!”
“譚公子怎麼弄得如此狼狽?”餘恩低語,譚仲研像聽見她的話,循眼看她,赫然想起她的身分,正要抓住她的衣袖,卻讓聶問涯結揮了開。他的力道之大,將譚仲研摔在地上。
血從譚仲研額上流出,眾人低呼。他不理會額上鮮血,又撲上前抱住聶七的大腿。“你要怎麼對付我都行,只要你救婉青啊!我知道我自私自利,你當年為救我,我卻這樣待你……你再救我、救婉青一次吧!那惡人不死心,追到了這裡,要搶走婉青啊——”
“他……就是聶七?”眾人交頭接耳的。
“怎麼一點也不像?”
“自然不像,十年前他才十多歲,年少氣盛,打傷了多少人。你瞧,我腿上這道疤就是他打的。”
“赫,如果他真這麼橫行霸道,怎麼沒人抓他?”
“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