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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過去,眾人忍不住在心裡暗暗讚嘆。
小娘子年紀很輕,有一種小少女獨有的單薄,身上穿著一件鵝黃色對穿交上襦,露出裡面白色銷金的領子,下面繫著一條淺桃色薄羅百褶裙,因為比較薄的關係,能隱隱約約看到裡面雪白的襯裙。
裙子系的很高,顯得紅妃本身就優越的比例更優越了,這是高腰的穿法。
同時,腰肢的纖細也更加突出臂間穿著一條淺紫灰色的披帛,她就那樣抱著嵇琴站在那裡,妝容很薄、髮髻也不奢華,卻像是這個厚重冬日裡室外吹拂來的一縷輕風,立刻就讓人覺得輕盈了起來。
這種既精美典雅,又樸素淨美的氣質,在此時的女樂中是絕無僅有的——女樂什麼風格都有,弱質纖纖、文質彬彬、氣質如蘭偏向文雅高潔,與眼前小娘子相近的也不是沒有,但還是不同。
非要將這種不同說個一二三出來,觀者又說不來。
要讓紅妃自己來說,倒是能說清楚——她只是和別人畫風不太一樣而已!領先半步是天才,領先一步就是瘋子了。她無意超出此時的常識太多,考驗此時的人眼光有沒有很超前,但不管她怎麼向此時的審美靠攏,一些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還是會不經意間流露。
比如她的妝面就是比別人都要清透乾淨,比如她化眼妝時就是不像時人愛用斜紅、作丹鳳眼,而是要開眼角、畫眼尾,顯得眼睛格外大一些,有貓咪的感覺又比如,穿衣梳發什麼的,就算知道現在的流行是什麼,她也會忍不住代入自己的偏好,和此時總有些出入的偏好。
紅妃走進大廳,就像是一縷風,讓沉浸在燻然的暖香中的賓客下意識清醒了過來。
她用她尚有一些稚嫩,卻依舊過於具有攻擊性的美貌作為武器,清凌凌的眼睛掃過現場,所有人彷彿是兜頭一盆涼水潑過——正如劉媚子很早就說過的,她擁有女樂們求而不得的東西,依靠這個她甚至可以傷害那些玩弄女子的男人,只要她想。
李尚書看到紅妃就高興了,他盤腿坐在一張寬大的圍榻上,笑著招招手:「師小娘子來了,這邊看座!」
懂得揣摩主人心意的僕人立刻在李尚書身旁的位置加了一把椅子,椅子前加了一張小几,上面擺了兩樣點心、一壺酒。
紅妃見禮完畢,便在這個位置坐下了。至於眼前吃的喝的,她倒是沒有沾。這也是女樂的規矩,外出赴宴的話,如果不是時間實在太長,中間一般是不會吃東西的——怕吃了東西顯得不雅,怕吃東西的過程中輕慢了貴人,也是怕飽腹之後不好表演。
這時李尚書向另一邊轉過頭去,笑著道:「子徽,好教你知曉,這小娘子是擷芳園的女弟子雖說才是女弟子,卻不好請呢!呵呵,你常說東京不是一等風月地,要看美人,北往山西,南下杭州,就是洛陽,也比開封更顯風采如今你再看,見得師小娘子可還能說這話?」
子徽是陝西轉運使趙循的字,聽聞這話,這個年紀在四十出頭,儀表頗為出眾的封疆大吏只是笑笑,並不說話。
他旁邊陪侍的一男子笑著遮了遮嘴,低頭為他倒了一杯酒。
李尚書見他不說話,又道:「這世上難得的不是美色,也不是才藝,而是二者集於一身!師小娘子便是這般了所謂鍾靈毓秀應如是,讓人不得不感慨,既有如此美色,又何必有如此才藝,既有如此才藝,又何必如此美色。如今這樣,倒讓人牽掛的厲害了。」
「再過幾年,開封府的貴公子說不得都得為師小娘子誤一誤啊!」這個評價多少有些玩笑的意思,但在這個『女子物化』的世界不可以說不高。
趙循飲下身旁男侍斟的酒,依舊不為所動,只是玩味地看了李尚書一眼,舒展道:「我倒是聽說龍山你如今老樹發新芽,還當是外人胡亂傳的,如今看來卻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