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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中一些人固然在進入學舍前已經學了一些東西,算是打下了一些底子,但這種『學前教育』並不能讓她們意識到學舍中課程的難度。這就像是讓一個幼兒園的小孩子去中學參觀,讓他們由此感受到未來功課的艱難、自己需要打起精神來努力——總歸是有些想當然了。
不過,對於紅妃個人來說,還是感覺挺有收穫的——和姐姐師小憐說的一樣,學舍中教東西又多又雜,難度也不低。
事實上,就算是她也覺得有些眼花繚亂了,更不要說同行之中真正的小姑娘了她們可沒有意識到『苦日子』就要來了,相反,她們看向年長的學童,眼裡滿滿都是羨慕(說不定這也是帶她們參觀的原因之一)。
年長的學童們年紀在十一歲到十三歲之間(虛歲),在此時的人看來,其中年紀大一些的已經可以說是『小少女』了。所謂『娉娉裊裊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這對於時人來說是可以寫情詩交往,並且相當惹人憐愛的年紀。
這些小少女們有充足的營養,接受舞蹈、樂器等藝術訓練,平日裡早早就接觸了化妝、穿衣方面的點撥。此時展現在眾人面前,哪怕只是日常上課的樣子,也是頗為美好的。
看著幾個在院中練習隊舞的少女,姿態彷彿春日裡的花枝,不少小學童心裡只有羨慕——鮮艷漂亮的裙擺、香風陣陣,女孩子本身也彷彿花朵一般,雖然年紀還小,這些多少有些早熟的女童們也知道那很美,她們只要呆在學舍中,未來也該是那樣。
真希望那樣的未來早些到來。
然而,雖然都很有積極性,陳玉卿這樣的善才卻知道那絕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只是將一切看在眼裡之後,什麼都沒說,帶著十幾個小學童去見今後會給她們上課的其他善才。
初入學舍的第一年,課程相對比較少,很多『雜學』還沒有提上課程,學童們需要學習的只有舞蹈、唱歌、樂器、詩書、禮儀,也因此老師不多。除了教授舞蹈的陳玉卿,就只有教唱歌的劉翠兒也是善才。
其他教授樂器的,是一個老樂工,樂器是啟蒙階段,水準真的很高也沒多大意義。教詩書的是外面找的老童生,因為年紀足夠大,倒也不忌諱在新竹學舍中進進出出。
教禮儀的倒往往是官伎出身(但才藝可能不太好,不夠格做善才),這是因為既要將預備官伎們教導的禮儀完備、姿態優雅,又不能讓她們真的像貴族男女那樣。
說到底,她們是官伎,更需要的是一種『風流』,真的讓禮法人教的呆板了,那就廢了!
第一日不過是認識些人,熟悉一番學舍的規矩,紅妃她們真的在學舍學藝還是第二日才開始。
而紅妃她們第一課並沒有排到舞蹈、唱歌之類更像是『老本行』的內容,而是文化課。
在老童生悶頭上課之前,陳玉卿特地抽空『點撥』紅妃她們一番:「女樂自然是以樂舞為立身之本,可真要出彩,卻非得學問不錯才行。腹有詩書氣自華,於氣度上就有不小影響,且學問好的女樂學別的也往往事半功倍呢!」
「說的更淺近些,你們不說人人都成為出口成章的才女,至少也要能同達官貴人談談詩書才成!」
凡是官伎,往往有不錯的文學素養,至少足夠支撐他們和文人詩書相交。而一個沒有學問的官伎,很難想像她們在別處能有很好的品味——不排除有些天賦異稟的,又或者她們並不主攻『文人市場』,但大多數官伎接觸的都是達官貴人,審美必然是文人化的。
而如果學問足夠出類拔萃,不僅在官伎中厲害,甚至能夠壓倒名聲在外的才子,這樣的官伎就更厲害了!不管她們本身司職的樂舞如何,有沒有成為如夫人、紅霞帔,都能立刻成為眾人追逐的物件。
這樣的例子可以說是經典,在女樂中非常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