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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開始蔓延,不大的房子裡,有愁悶的男人和哭泣的女人。
祝餘捏著筷子,像個誤闖禁地的入侵者。
格格不入,且惶恐卑微。
夢境顛倒,飛速轉換。
院子裡,尉霞喊他「小余」。
他放下手上書本,慌裡慌張地喊「媽媽」。
有時候尉霞會沖他笑,誇他作業寫得真棒。
有時候尉霞會喊會叫,她會變成一個瘋子,哭著念祝餘的名字。
像在開彩票一樣,機率不定。
就這樣一年、兩年、三年過去。
尉霞再喊他「祝餘」,他拖長聲音「昂?」了一聲,然後懶懶地繼續回一句:「幹嘛啊…」
這才是正確的回應方式。
是屬於祝餘的,回應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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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餘——!」
「祝——餘——!」
突如其來的怒吼像一隻有力大手,傅辭洲的聲音一把扼住祝餘的頸脖,把他活生生從那個反覆糾纏的夢中扯了出來。
「嘩啦嘩啦——」
祝餘彷彿聽見了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思緒抽離開來的聲響,就像是被藤曼纏繞的枯枝斷葉,即便大力拉扯,卻依舊絲絲縷縷仍被限制。
逃不開,走不掉,再大力一點,他就要斷了。
「哐哐哐——」
院外的大門被砸得「哐哐」直響,隱約連帶著房子和牆一起微微震動。
祝餘睜眼閉眼反覆了幾次,半天才緩過勁來,發現已經九點了。
完了,他今天和傅辭洲約好了八點車站見,現在怕是要被對方打死。
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祝餘隨便裹了件衣服去給傅辭洲開門。
頭有點暈,得扶著牆走。
祝餘牙也沒刷,先給自己嘴裡塞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來了來了…」祝餘聲音啞的不行,說話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今天出了太陽,不算太冷,但是風大,祝餘開了房門就被吹眯了眼睛。
他汲著拖鞋,再去開院門。
傅辭洲聽到他的聲音,直接在門外開罵:「你大爺的祝餘!你他媽看看現在幾點了!打電話也不接!發資訊也不回!你死了嗎?!你死了啊!??」
聽這語氣,少爺像是快氣炸了。
祝餘硬著頭皮,把門一開。
他等著少爺的怒火鋪天蓋地把他淹沒,結果傅辭洲看到他之後,反而愣是停了下來。
「臥槽你眼睛怎麼了?」傅辭洲低下頭,看著祝餘滿是血絲的眸子,「祝餘?你沒事吧?」
熟悉的名字又在他的耳朵裡過了一遍,像是鑽進了大腦皮層,「哐哐哐」撞著他的腦仁。
祝餘頭疼得厲害,把眼睛重新閉了起來。
額頭突然被覆上一抹冰涼,傅辭洲扣住他的肩膀:「怎麼這麼燙?」
「嗯?」祝餘呼了口氣,覺得傅辭洲的手涼涼的,貼在面板上意外的舒服。
「發燒了?」傅辭脾氣瞬間收斂了許多,「怪不得。」
祝餘不是無緣無故就放人鴿子的人,傅辭洲雖然一肚子火氣,但是更多的是擔心。
他潛意識裡就覺得祝餘不對勁,所以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都重視的不行。
果然是病了。
「你這臉好紅,就像喝了酒一樣,」傅辭洲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把祝餘的領口一收,讓衣服把臉包的嚴嚴實實的,「得去醫院。」
祝餘頭重腳輕,整個人有點飄。
但是不得不承認,被人關心的感覺還挺不錯。
「我走不動,吃點藥就好。」他嚼著糖,心裡其實不太想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