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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愣住:“什麼?”
應敘這麼問:“學校考慮名譽問題,那你呢,誰來考慮你今天受到的傷害?”
裴硯幾乎是立刻眼眶發酸發熱,他飛速眨了眨眼,把這股不對勁的委屈勁兒收了回去,故作輕鬆地開了個玩笑:“這不是有你嗎?應總親自為我打抱不平,我這點小傷也算值得。”
應敘不說話,看起來好像不太喜歡裴硯的這個玩笑。
裴硯又說:“其實也挺正常的,學校也是職場。看起來是相對理想化的職場,上下級的針鋒相對、同事之間的勾心鬥角比其他職業少很多,但也有很多可以受的委屈,哪有人上班能完全順著自己的心意?是吧,應總。”
還是沉默。
裴硯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知道怎麼明明自己受了委屈,現在卻反過來要想著辦法說服安慰應敘。他想了半天,抬起手:“要不,抱一下安穩安慰我?”
裴硯只是這麼一說,仍然可以歸為開玩笑,他發現自己並不會和應敘相處。摸不透應敘的想法也看不清應敘的情緒,故而不知道應敘的底線在哪裡,很多話不知道該怎麼說,便說抱一下好了。但裴硯沒想過應敘真的會抱過來,就算兩個人這幾年保持著身體上的關係,但擁抱顯然是比上床更加親密的行為。
裴硯聞到應敘身上很淡的香水味。
應敘有噴香水的習慣,早上出門的時候噴兩泵,他的香水味道不馥郁,是淡淡的男香,留香時間很久,他沒有補香水的習慣。大概是因為應敘不會抽菸,又很少出入社交場合,吃飯也少吃重口味的東西,於是香水的留香便能停留更久。
裴硯身體有些僵:“真抱啊?”
應敘出聲:“抱歉,我不知道你只是開玩笑。”
裴硯說:“應總,為什麼我覺得離婚之後你好像比以前更好說話?”
應敘回答:“我不記得我以前拒絕過你的請求。”
裴硯無言:“……好吧,以前我確實沒有提過什麼要求。”
應敘又說:“所以裴老師,你可以試著對我提要求。”
裴硯覺得兩個人現在的姿勢,應敘幾乎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了。他來不及思考應敘的話是什麼意思,第一反應是從這個擁抱裡掙脫,他一隻手不方便,只能用左手輕輕推了一下應敘。
然後便有一隻手狠狠扣在裴硯的腰上,將他按在懷裡。
裴硯讓自己深呼吸:“應敘?”
應敘淡淡接話:“裴硯,我沒有變過,只是你以前從不在意。”
“咚。”
“咚。”
“咚。”
裴硯閉上眼睛,自暴自棄地任由自己的心跳貼著應敘的胸膛,額頭抵著應敘的肩膀,裴硯開口:“我讓你安慰我一下,沒讓你亂撩我,你怎麼沒有一點兒前夫的邊界感?”
應敘笑出來:“我不知道我說的話屬於撩的範疇,裴老師的心跳是因為我剛剛說的話嗎?”
裴硯咬牙:“不是,你抱得太緊,我呼吸困難。”
應敘輕聲問:“那要鬆開嗎?”
裴硯吸氣,淡淡的香水味從鼻腔進來,好像是某種花香。他從沒有研究過應敘的香水,裴硯承認,以前的自己對應敘的好奇好像確實很少,除了剛結婚的時候偷偷百度應敘的名字和應敘的公司。
裴硯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問:“香水是什麼味道?”
應敘答:“梔子花。”
裴硯好奇:“沒看出來你竟然會用花香。”
應敘沒回答。
他以為裴硯喜歡梔子花。
大概是去年新年,裴硯有了下班往家裡帶一束花的習慣。
花的種類不太固定,但出現頻率最高的是梔子花,氣味香甜。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