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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小殿下是出於好意,她也沒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扭捏姿態。
“府中沒有女婢,冒犯了。”
話雖如此,他卻很注意分寸,看手時是提著她的袖子,擦藥時是隔著棉球,包裹指節時又隔著紗布。
總而言之,就是壓根兒就沒碰到她半點兒肌膚。
看他低頭替她處理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傷口,那神情專注得似是在研讀經書,她心頭再一次生出些莫名的不切實際的猜測。
“好了。”他將器物一一放回托盤,“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
“多謝。”
好像自打進了他的府邸,她說得最多的兩個字就是“多謝”。
她確實該謝他,他三番五次救她於水火之間。
但言語上的謝意未免太敷衍了些,可他身份尊貴,她一時想不出送什麼謝禮好。
坐在馬車上,又是一路的四顧無言。
臨到快要到慕家,巷子太窄,這馬車太大進不去。
慕唸白道:“就在這兒下吧,今日多虧晏小殿下,若有機會,我一定報答您的恩情。”
“今日雖然天晚,但還是別翻牆回去了,想必你父母親還守在門口,等待你的平安歸來。”
這是自然。
不過為什麼這個人連她喜歡翻牆回家都知道!
他好像對自己很瞭解,而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
“小殿下提醒得是。”告辭的話已說完,她卻沒有動身。
晏之初知道她的心思,“你若是有事尋我,可以去‘棲遲’。”
“‘棲遲’是?”
“我府邸的名字。”
慕唸白才想起自己從頭到尾都只顧著低頭守禮,竟然連他的府邸名字都沒看到。
她甜甜一笑,“我記住了,回見。”
待親眼見著她進了家門,晏之初一行人才離去。
今夜月色淺淡,四周寂靜,除了偶爾的犬吠,就只剩下車軲轆滾在青石上的聲音。
那聲音雖沉悶,落在有心人耳中,卻又是另一番曲調。
晏之初回味著她最後說的那兩個字,嘴角不自覺帶了一絲笑。
她好像同在海棠春那一夜,很不一樣。
見女兒平安歸家,慕夫人迸出眼淚來,“我的兒,你可算是回來了,要不是方才有個人上我們家來報了聲平安,你爹還不知道急成什麼樣。”
“爹,娘,我這不是回來了嘛,虛驚一場。”慕唸白左擁右攬地抱著雙親。
為免他們擔憂,她自然是略過堂中審問的環節,只撿了關鍵地方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聽說是邵家誣告,慕汝旬幾乎恨得牙根癢癢,“這等豺狼虎豹之家,還好我們閨女沒嫁過去。”
“多虧了晏小殿下公正無私,女兒才能平安歸來。”
“晏小殿下真是個好人。”慕汝旬想起上次在馬場,晏小殿下向他詢問馬匹餵養時,言辭親切又謙遜,這回還出手救了他女兒,不免對這位未來的儲君又添幾分好感。
慕夫人張羅著給女兒洗風塵,又是叫月桐晚芳兩個伺候她去沐浴,又是叫張審重新開灶做一桌子好菜。
夜深人靜,唯有慕家還熱鬧著。
一大家子人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喜悅裡。
慕唸白泡在浴桶中,小心舉著雙手不讓它們沾到水。
“小姐,您這衣裳怎麼跟早上出門時穿的不一樣啊?”
她定睛看了看,想起這衣服剛上身時竟意外地很合身,心思又盪漾起來,“你替我把它洗乾淨收好。”
“哦。”月桐放好衣裳,方拿了塊香胰替她搓澡,“小姐,您這手是哪家的醫官包的?包的真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