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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這短短的時間中乘坐電梯離開。
當然，不排除還有另一種可能性。
蘇山重新面向天台，他的呼吸一直都很輕，可惜天台的風有些大，耳朵不能夠判斷相隔一堵牆的牆後，是否有另一個人的呼吸。
這還是一個視線盲區，除非他將頭完全探出，否則根本看不到牆後有沒有人。
“啪嗒，啪嗒，啪嗒。”
反倒是有雨滴落下的聲音，輕輕響起。
紛亂的雨滴，從上方闖入蘇山的視野中，筆直下墜，和出現時一樣快速的消失不見，只餘下嫋嫋的聲音還在耳中迴盪。
平常不過的一幕，他的漫不經心卻在此刻突然定格。
他立刻轉身，飛速奔向樓梯，腳步聲急促迴盪間，再不考慮是否會被人聽見這個問題。
三步並作兩步，一個大跨步，蘇山跨越過好幾節臺階，像是一隻靈敏的猿猴，儘自己能力的最大可能縮短逃離的路程。
在他眼中，跟重複臺階交錯的畫面中，還有剛剛眼睛所見的那一幕。
細密的雨滴墜落時，在半空中劃出晶亮的軌跡，跟平常下雨時沒有什麼兩樣。但遠近，涇渭分明，雖有先後，雨水卻本該平等的降臨在每一寸空間中，可是沒有。
天台內，天台外，仿若兩個世界。
他的視線穿透近處密集的點與線，分明看見天台之外，沒有下雨。
事實上如果最初注意不到的話，之後就再沒有機會，天台上下的雨會形成一道簾幕，阻隔住任何人知曉真相的目光。
如此異常的一幕，當窺見的那一瞬間，蘇山沒有任何的遲疑，馬上拔腿就往回跑。
任何異常發生的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立刻遠離，尤其是天台上轉瞬間掩蓋一切的密集雨水，分明帶著至深的惡意。
留給人的短暫生機，只有最初雨水稀疏時能夠發現不對的那幾秒鐘。稍微遲疑，疏忽大意，甚至不能夠清楚知曉發生了什麼。
要不是因為這點，蘇山可能還會繼續停留，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因為這幾秒鐘的不同，幾秒鐘之後的看似相同，他立刻就明悟了潛藏的巨大危機。
在蘇山的身影消失在小平房中不久後，颳起了一陣向東的風，風中帶雨，雨水落在了門內乾燥的地板上，形成了一塊溼潤的水跡。
依稀可見上面浮現一個個筆直向前的腳印，最後在蘇山原先站立的位置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