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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仁又獻殷勤說：&ldo;我請你們吃飯去吧，不然就在這裡吃。&rdo;二奶奶道：&ldo;我們不吃你的飯。你不要使這小手段，你打算拿飯堵我們的嘴麼?&rdo;歆仁說：&ldo;沒有那心，我怕你們餓。&rdo;二奶奶道：&ldo;我們回家吃去，你可記著，三千塊錢，明日正午以前要送到的!&rdo;說著吩咐婆子道：&ldo;看車在門口沒有，咱們走吧。&rdo;一個婆子出去了，少時回來說：&ldo;車等著呢。&rdo;二奶奶便和蔣女士、白大奶奶，帶著許多婆子丫鬟，似乎奏凱而歸的大將，得意揚揚出門而去。宋四追過去問道：&ldo;我還跟了去嗎?&rdo;二奶奶道：&ldo;你跟去做什麼!你從此別給你們主人出壞主意就是了。&rdo;當下三輛車，一揚鞭去了。
接坊181四鄰看著她們來去的神情，很納悶的。這裡歆仁看著她們去了，又惱又恨，頂好一個歡會，被她們給攪散了。那些同志，也不知跑向哪裡去了。若沒別人，還好受一點，如今這個現象，都被朋友領教了去，實在難以為情。但是這個風聲怎樣走漏了呢?最可氣的是宋四把她們領了來，我平日白恩養他了!想到這裡，不由得氣往上一撞，趕緊跑到屋中，只見桂花把頭紮在黃氏懷裡，咽嗚地哭呢!歆仁一見，更難受了，連連喊了兩聲：&ldo;宋四!宋四!&rdo;宋四見喊，愁喪著臉進來了。歆仁一見，怒道：&ldo;你為什麼把我的事告訴那個夜叉?我白恩養你了!這點事都不能替我瞞一瞞。&rdo;宋四說：&ldo;哪裡是我願意告訴她!我一到那裡，二奶奶就教人把我看起來，少時便把我叫進去。她竟設了一個大堂，和舅奶奶把我好審。我執意不說，並且告訴她們我家主人決不會有這樣的事，這不定誰造的謠言呢!她們哪裡肯聽，竟教許多婆子丫鬟，用馬鞭子將我好打，一個牲口都怕那東西，何況是人?也是我受刑不過，只得告訴她們。此刻我屁股還疼呢。我本打算給您送個信，誰知把我監視得很嚴，一點訊息也出不來。這裡頭我不但沒使歪心，還捱了一頓毒打。我的委屈跟誰訴去呢?&rdo;歆仁道：&ldo;究竟是誰使的壞?&rdo;宋四道：&ldo;那誰知道!反正必然有跟你開玩笑的。&rdo;歆仁道：&ldo;今天晦氣極了，弄得心裡不痛快不說，還被她敲了三千元的一筆竹槓。&rdo;這時只聽黃氏由那邊說道：&ldo;大爺呀!你給我們一個主意吧，桂花已然嚇壞了，渾身直發燒。這樣看起來，我們還是混事去吧。將來再跟著攤人命，我們可受不了。&rdo;歆仁說：&ldo;你們別忙別忙，我有辦法。&rdo;黃氏說：&ldo;還有什麼辦法?現放著來了這一群太太們，你就無可如何，把我們娘兒倆，打的打，罵的罵，你也不會替我們出一口氣，你是堂堂議員，連我們娘兒兩個都不能保護，還不如在窯子裡混著舒服呢!&rdo;歆仁說：&ldo;你這話把我想擰182了!我今天所以不和她們計較，正是為你們。假若我和她們鬧到底，更沒個了結了，所以把她們哄走，再商量咱們的事。&rdo;黃氏說：&ldo;依你怎辦呢?&rdo;歆仁說：&ldo;你今天先把桂花帶到你家。這裡是住不成了，我在別處再找房子，然後我再求人說和，自要能把桂花接到我家，便不致有這樣的危險了。這裡頭最搗蛋的是二奶奶，但是她已然敲了我三千元的竹槓，以後當然不至那樣激烈的。至於我們內人，她差不多是個木頭人，別人都拿她做傀儡，好敲我的竹槓。如今目的已達，當然沒有第二次了。我就知道這件事省不了錢，果然是被她們察覺了。&rdo;黃氏說：&ldo;那末這裡我們今天不能住了?&rdo;歆仁說：&ldo;不但你們，今天我也得回家的。&rdo;黃氏說：&ldo;既這樣時，回頭我們就走。這真是
